天津卫因为先前的海啸和地震,许多建筑都有损毁,幸亏大宋喜欢用木材建造房屋,不喜欢用砖石,所以损失还不算太大。
一见新建的木屋内,散发着木材特有的清香,衾帷床席,更是极尽富丽奢华而又不显一丝儿俗气。
外面已经是深秋,室内却有着阵阵暖流,杨霖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眼睛就没挪开过地方。
这小东西已经一岁多了,到了咿呀学语的年纪,最是可爱。
杨霖抱了她这一回,已经混熟了,她爹虽然年轻,但是已经有好几个孩子,所以经验丰富,抱的十分熨帖。
徐月奴坐在折浣香的身旁,折浣香的手挽着她的玉臂,徐月奴穿了绯色的对襟窄袖衫襦,薄如蝉翼的纱罗衫襦内,一抹白绫稍稍裹束着丰满的酥胸,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深陷。
而折浣香随便穿了一件亵衣,这妇人通体妖娆,媚骨天成,无须打扮就是个祸水。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生气,对面这个死人,见了闺女就把自己两个忘到爪哇国去了,眉开眼笑地在那里让小孩叫爹爹,看都不看别处一眼。
折浣香抹了抹眼泪,说道:“你倒是说说,人家怎么着了么,为什么每次回娘家,连家门都进不去。我可怜的女儿,连她姥姥还没见过呢。”
“女儿?”杨霖抬起头来,问道:“我女儿怎么了?”
折浣香赌气似的夺过女儿,交给身后掩嘴偷笑的蕊珠手里,泣诉道:“女儿怎么啦?女儿见不到姥姥啦。”
“你又去娘家了,他们都不欢迎你,你没事去找什么不自在?”
折浣香哭哭啼啼地说了一遍,杨霖才明白,原来她在汴梁,和徐月奴经常出入一个胭脂点,久而久之就认识了。
再一细聊,还是一家人,两个人都是外室,性格又十分互补,久而久之就成了闺友。
得知徐月奴是密州的,自己的娘家府谷折家,又都搬去了密州。
折浣香就生出了回一次娘家的想法,两个人一拍即合,带着各自府上的万岁营亲卫,就到了密州。
谁知道她到了密州,折家根本不让她进,徐月奴大怒就要回徐家庄搬人出头,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让折姐姐更加难做么。
两个人十分郁闷,在密州板桥镇徐家庄的别院散心,听人说杨霖到了幽燕,这才乘船前来相见。
杨霖心中暗道,折家野心不小,五百多年的家业,被你给坑没了,他们还能给你好脸?
偏偏自己当初的谎言,让折浣香以为,自己是救了家族的大功臣。
这下就更加委屈了,恨不得取代女儿的位置,让杨霖抱着自己好生安慰一番。偏偏他只顾和自己的女儿亲,根本不管这两个外姓人。
杨霖无奈地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你们自己家的事,让我怎么办嘛?难道我用官威压迫他们,那不是火上浇油么?我看啊,不让去你就别去了呗,没事多跟月儿去密州散散心多好。”
“说的轻巧,你娘家人不跟你来往,你能好受?”
杨霖笑道:“我娘那边,就剩下一个外甥,你也认识就是那个许叔微,我还带他给你把过脉呢。这小子天天赖在我的府上,在外院都有自己的小别院了,赶都赶不走。”
徐月奴赶紧道:“你快别激她了,姐姐她镇日里愁眉不展的,偏你这狠心的半点也没放在心上,好叫人心寒。”
杨霖使了个眼色,蕊珠和宝珠抱着孩子,去了别的房间。
他这才起身,走到两女中间,一手环住一个纤腰,笑道:“我这不是不好插手么,这又不是其他事。”
他双手摩挲着两个滑腻柔软的细腰,心里却在暗想,这折家还有如此怨起,明知我如今炙手可热,却不肯攀附。
民间不知道多少被自己用武力强行压制的势力,都是心有不甘,等着时机一到,这些人就会跳起来反咬自己一口。
他们或许是做梦,都想着我出事,眼下最大的隐患,就是战争。
自己一定要稳住,不能犯了许多盛极一时的帝国的错误,在寒冷的冬季穷兵黩武,继续往北进攻。寒冷,会成为最可怕的敌人,将自己拖垮。
直捣黄龙虽好,但是黄龙府不能成为自己的滑铁卢,也不能成为自己的斯大林格勒。
眼下局势大好,只要在白屿河一带,将金人的势力范围不断压缩,再慢慢寻找机会一举荡平女真这个小部落。
自己手里只要紧紧握着大宋,最不怕的就是和这些蛮夷鞑子耗,当世没有一个国家能耗得过大宋,没有一个民族耗得过汉人。
很快,两个人就被杨霖摸得红晕上脸,星眸含春,一左一右同时羞不可抑地瞪了他一眼,却被同时他撩拨的春情荡漾。
赤阳子手法娴熟,堪称专家,不让大师,于此道实在有深不可测地功力。
不一会,木屋内就传来销魂的娇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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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朝鲜国公杨府。
杨资谦捧着书信,脸上十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