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盂山西侧,一群大宋将士,正在割草。
马盂山草木茂盛,一旦火攻,这么大的风后果不堪设想。
韩世忠和宗泽下令,派出一群轻骑兵,割出一个隔离带来。
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呼延通皱着眉头骂了几句,心里恨透了这见鬼的天气。
突然,远处出现一群低矮粗壮的披甲之士,双方敷一照面,便剑拔弩张。
待看清来敌人数不多时候,一众将士顿时兴奋的嗷嗷直叫,都拿眼去看呼延通。
呼延通当初因为和韩世忠反目,韩世忠在上报功劳的时候,将他打压了一手,几百人的请功簿上,没有呼延通的名字。
结果被杨霖看出了猫腻,杨霖是知道呼延通功绩的,勃然大怒,专门写信把韩世忠臭骂一顿,然后将呼延通调到了京营新军,掌管自己最心腹的武装。
他手下这些人,都是京营新军,这是他们第一次对上女真鞑子。
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这种勇气,京营新军并未和鞑子接触过,眼看他们各自如此矮小,而自己这边,都是魁伟的汉子,也就没有把女真鞑子放在眼里。
呼延通也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既然遭遇了,断然没有可能全身而退。
他呼喝一声,身先士卒杀了上去,其他人纷纷上马,镰刀扔了,持枪冲锋。
呼延通手里的大枪斜斜一指,“杀过去,杀光他们!”
鞑子们不过十余骑,看着像是探马哨骑,见到数倍于己的宋军冲锋过来,也夷然不惧,好整以暇地列好阵势迎敌。
两方的哨探相遇,必定是生死相搏,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但是这次宋人似乎不是单纯的哨骑,竟然有七八十人之多,这大大出乎了鞑子的预料。
呼延通料定他们必逃,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鞑子一骑当先,横冲直撞而来。
“找死!”呼延通怒吼一声,将枪杆一斜,刺向最前面的鞑子。
这鞑子身体跟磨盘一样,却极为灵活,在马背上腾挪躲闪,手里的流星锤已经照面砸下。
呼延通几乎要躺在马背上,心里一阵惊异,这鞑子要是手再长一些,自己就要被捶的脑浆迸裂了。
他起身之后,不再突刺,反而长枪横扫。弹性惊人的白蜡杆枪身带着猛恶风声呼啸,照着鞑子的身上砸去,一下将他抽下马背。
这一下普通人受了,定然早就吐血而亡了,这鞑子浑身披甲,比野猪皮还厚实坚硬,恼怒地起身,嘶吼一声重新跃回马背。
他手里的锤子再圈过来一荡,正打在又一名大宋新军的耳门处,整个脑袋从耳门处几乎被砸成了葫芦型,虽然是被钝器击打,可耳门处一片血肉模糊,骨头全碎,立刻就死得不能再死!
呼延通双目充血,胸中怒火,郁结得随时可以喷薄而出!
他马上持枪突刺,挽了一个枪花,须臾之间已经刺出去五六下。
鞑子虽然悍勇,但是敏捷不足,终于躲闪不及,被刺进了嘴里,枪头从脑后插了出来。
兵刃翻飞,铁蹄乱践,一时间几个鞑子都跟疯了一样,和宋军纠缠在一处。
终究是寡不敌众,女真鞑子兵,被逐个击破。
一个宋军嘶吼着,拿起他的锤子,将最先被刺死的鞑子脑袋捶的血肉模糊。
被杀的,是和他关系最要好的袍泽弟兄,呼延通回顾身边,这些精锐中的精锐京营新军,八十人打十个,竟然被杀了三人,还有几个负伤。
回营之后,呼延通直奔杨霖的大帐,掀开帘子进去,只见杨霖身边一群人,正在摆弄一个大的帆布口袋。
呼延通上前,抱拳道:“少宰,在岭西遭遇几个女真鞑子,杀了十三人,死了三个弟兄。”
杨霖压了压手,示意身边的人暂停一下,然后皱眉问道:“你带了多少人?”
“八十个。”
杨霖冷哼一声,脸色十分难看,毕竟京营新军是自己的门面。
这些人毕竟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尤其是和女真鞑子这样的对手交锋,假以时日他们还会成长的。
“我们的哨探和鞑子遭遇,总的算下来,是败多胜少的。”韩世忠在一旁说道。
像他这样的,当初碰到党项哨骑,那是完虐。
但是不能要求每一个士兵,都有韩五的本事,毕竟这是个天生会打仗的将才。
“若是这东西顶用,我们将节省近千的哨骑!”杨霖指着帆布口袋,凝声说道。
地上的帆布,是幽燕的武备校舍刚做出来的“飞船”。
其实就跟他们把火风筝叫火箭一样,这个飞船可不是后世的飞船,而是一种类似热气球的装置。
在其下端,用铁链固定住,拴在军营中。而筐一样的容器内,便可以载人飞上天。
人在“筐”中,用千里镜,透过筐的壁的小孔,观察四周敌情。
有了这个东西,至少白天就不需要再各条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