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官道,沿途依旧热闹。
城外,是成片的田野和绿树成荫,道上则穿梭着密集的商人,入城后,两旁繁华的街道楼宇,在江南扬州也不多见。
“祖父,这里就是京城吗?”
四驾马车的车帘,露出一个孩童的脑袋,灵动有神的眼睛扫过四周。
看见新奇的物件,愈发有神。
“鹏举,坐好。”
魏国公徐俌撩开帘子,镇守两广水军五年,头一回进京,京城的确与以前大有不同。
只见,成片成片的书生围在贡院门前。
“老夫一会儿去见张太后,应宿,你去惠民药局瞧病吧。”
“……咳咳,爹,读书之事就拜托您了。”
徐应宿干咳了几声,好像患有什么重病,听说朝廷将各府科举取士的名额,增加五百人。
正是因为此事,他们才请旨入京。
朝廷喜欢改制,既然大势所趋,那就顺势而为,跟着朝廷改。
藩王子嗣不许世袭了,总得允许进入国子监读书吧?
如果换成是弘治皇帝在位,徐俌不敢请乞,但是朱厚照……
一切皆有可能。
“爹见过张太后再说,你先去看病。”
“二叔真可怜,不能世袭爵位,朝廷整饬藩王制后,二叔也不能蒙受恩荫,还患有一身重病,今后要如何养活自己?”徐鹏举问。
“…咳!咳咳!爹把这小混蛋带走,我不想带他。”
“……”徐俌。
………
坤宁宫。
朱厚照每日听政的时间,只有四个时辰,
按严成锦说,人一日只能工作四个时辰,超过这个时间,容易折寿。
逼得诸公的效率提升许多,只呈递重要的疏奏,给他批阅。
“母后,父皇去哪儿了?儿臣有事与他商议。”
朱厚照想立朱载堃为太子,要把东宫封给他,自己住哪儿?
于是,就想让太上皇弘治,把乾清宫腾出来。
可许久不见人影。
张太后手里拿着一支凤钗,给太平公主戴上,左右端详一眼,觉得有些不合适,将凤钗放回锦盒里。
“你父皇看着老实,玩心却比你还重,你自己出宫去找找。”
“……”朱厚照。
旁边的小太监自是知道太上皇弘治去了哪儿,每夜宵禁时才会回宫,有时会召中书舍人研究棋艺,应该是出宫下棋去了。
门监走进来禀报,魏国公求见。
朱厚照眉头微动,魏国公被调派镇守两广,是四大国公中手握重兵的国公。
他有召魏国公入京?
谁知道,兴许是母后和父皇召的吧。
殿门被推开,徐俌带着孙儿走进来,对朱厚照躬身施礼,朱厚照的注意力却落在一旁的孩童身上。
老高的儿子还缺个书童,这娃娃倒是不错。
“你叫什么?”
“徐鹏举见过新皇,见过太后,见过太平公主。”
与朱厚熜入宫时一样有教养,应该是个不错的书童,朱厚照道:“你随朕来。”
徐俌的笑容有些僵硬,薄唇微微动了动,将孙儿往前推了推。
“大父随后就去找你。”
朱厚照走后,张太后才对着徐甫道:“魏国公给哀家传信,不仅是入京瞧病吧?”
早年,魏国公对她选太子妃有些恩情。
收到魏国公命人传的话,她请太上皇准许魏国公入京。
“嗯,想让藩王子嗣进入国子监读书。”
此事,会被文官说有反心,所以,他只敢先禀报张太后,再由张太后跟新皇说。
新皇虽顽劣,听闻却对张太后极孝顺。
……
东暖阁,
严成锦有事要向朱厚照禀报,不见他的人影,约莫一刻功夫,看见他带一孩童回来。
“老高,你看他当方来的书童如何?”
“严大人好,我叫徐鹏举。”
“魏国公入京了?”
魏国公镇守两广之地,没有朝廷的召见,不能擅自回京。
而国公藩王的疏奏,也一律要经过内阁。
却并未看见魏国公徐俌的疏奏,他偷偷回京做什么?
“朕也不知道啊,去见母后了。”
严成锦知道张家和魏国公有些交情。
没过多久,小太监跑来禀报道:“新皇,魏国公徐甫求见。”
见过朱厚照后,魏国公徐俌站在一旁。
他微微躬身道:“这次入京,臣想求新皇变制。”
“……”严成锦。
朱厚照坐在御座上,“你先去见母后,再来见朕,想必不是简单的事吧?难道也是为了定国公一事来?”
徐光祚的子嗣封锦衣卫百户。
而藩王制规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