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地有热血。
苏地有雨。
朱五的洪武号在江边停泊,乘坐小船缓缓靠岸。
雨水珠子一样落入江水中,带起阵阵涟漪。
“恭喜主公!”
岸边,前来迎接的李善长等文武官员,齐声恭贺。
朱五出征一月有余,有惊无险拿下闽地,为大汉领土又增加了数十万子民,数不清的土地。
“都说了,不用来接,还来!”雨伞下,朱五温和的笑笑,对李善长说道,“今年的雨水大吗?”
“这一月下了三场雨,都不太大!”李善长说道,“各地已经做好防涝的准备,京师附近的几个卫所官兵并民夫,在主公出征之时,已经疏通河道,纵然有大雨也不怕!”
这年头种地看天吃饭,旱涝都是灾,是灾就得死人。
听李善长如此说,朱五点点头,“战事靠武人,农事靠你们!诸位辛苦!”说着,边走边笑道,“回头,咱们也出去走走。在京城只能看到周边的屯田,去赣地,去湘鄂之地都看看,看看那边的屯田,看看那边的民生!”
“主公心怀百姓,万民之幸!”李善长继续道。
朱五脚步一顿,“老李,你现在咋也学会说这些不着四六的马匹话拉!”说着,朱五笑起来,“我还记得当年在和州,我让你给士卒们发赏,你鼻孔冲天给了我两字,没钱!”
群臣都微笑起来。
北方已经大乱,大汉的形势越来越好,但同时朱五和他们的君臣之分也越发的分明。
现在大汉的形势,即便是最不看好将来北伐的人,也必须承认,哪怕朱五再怎么乱来,守住南方基业划江而治,也不是难事。
和群臣说说笑笑,朱五在亲卫的护送下回了王府。
“妾身恭迎汉王!”
后院中,谢莲儿抱着孩子笑盈盈的在门口迎接,秀儿也乖巧的行礼。
看到自己妻子,朱五心中没来由一慌,好像干了啥坏事一样,有些心虚。
“朱小五,你不是怕老婆的人呀!再说,你又没干啥坏事,怕啥!”
朱五心中暗道,脸上露出几分笑。
“我不在家,辛苦你了!”
“五果,侄儿会说话哩!”秀儿这丫头,都是大姑娘了,可是说话还是一口地道的淮音,怎么也改不了。
“他才多大就会说话!”朱五笑声中,莲儿抱着孩子过来。
许是许久没见过自己爹了,那胖小子眼神有些怯怯,挥舞着胳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让正准备和大儿子亲热亲热的朱五有些尴尬,逗他不是,不逗也不是。
“进屋吧!叫人包了饺子!”莲儿哄着孩子笑道。
“好!”朱五迈步的瞬间,“把席真人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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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噼里啪啦。
雨水落在黄色的琉璃瓦上,顺着瓦片的缝隙流到墙边的铜管里,然后再落入青石板的下的排水渠中。
几柄巨大的雨伞撑开,席老头佝偻着身子,前者妮子走进王府,后者的怀里抱着一条大眼睛的小花狗儿。
妮子看狗笑,狗看她也笑,老头看她俩也在笑。
老头进门的时候,朱五正趴在摇篮边上逗孩子。
到底是自己的种儿!虽说见面有些生疏,可是一会就好了。
胖儿子胖乎乎的手指,捏着朱五粗糙的手指,不停的晃荡。手舞足蹈的发出欢快的笑声,那大眼睛好似水做的一样。
“儿子叫爹!”朱五耐心的教着。
“啊...大大!”
“不是大大,是爹!”
“大大!
不管朱五怎么教,孩子的嘴里始终发出大大的声音。
朱五耐着性子,“爹!”
“大!”
“爹.......”
“阿!”
“爹.....”
小家伙在摇篮里兴奋的动着小腿儿,“哎!”
“爹.......”
“别叫了,没听他哎呢吗?”老头在背后坏笑,“你俩到底谁是爹?谁是儿子?赶紧弄准,别让老头我弄错了辈分!”
朱五站起身,回头笑骂,“你个老东西!”说着,上下看看,“身子没事了?”
“没事了!”老头翘腿坐在凳子上,仰着头,“正打算再接再厉,等杜鹃生了,再给你生一个妹子!”
“那好,那好,越多越好!”朱五笑笑,随后感觉不对劲,“你总占我便宜!”
老头挤眉弄眼的坏笑,一脸得意。
侍女奉上热茶,缓缓退出去。
“工匠坊那边该学的也都差不多了,没学到的,客观原因他们现在也学不成,就算学了,许多东西也造不出来!”席老头喝着热茶,“我打算先放放,以后就在家里和学校两头转!”
“这些年辛苦了,你是该享享福了!”朱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