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知道哪味药,对身体的损耗太大!没它或许你还.....”
“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不想难受!”
一段对话伴随着李神医的叹息戛然而止,席老头有些虚弱的从暗室中出来,和往常一样把双手背在后面。
“爷,咱们哪去?”毛骧上前问道。
席老头微微沉思,“去学校!”
现在老头的排场可比以前大多了,自打上次被刺杀之后,朱五就在他身边放了许多人手,他要是不同意,苍蝇都靠不近。
学校比前更大了些,时至下午校园里满是朗朗的读书声。一到了这里,老头脸上那异常的潮红,还有疲惫的虚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骄傲还有欣慰。
“我总算没白来这个世界,起码我播种了知识的种子!”老头心里叹息一句,脸上却都是笑容。
校园是他亲手选定的,操场是他带着学生和家长一块夯平的。其中长长的甬路,绿树环荫,读书声中夹杂着鸟语花香。
几座读书阁楼的下面都是花坛,花坛里开放的却不是鲜花。那是种的番薯,听说是能让吃的东西,学校的孩子们竭力的呵护着,哪怕再淘气的学生,也竭力不去触碰。
教书比管理那些工匠难多了,虽说孩子们都是一张白纸,可以随意作画。但若是画不好,岂不是毁了洁白的纸张?
席老头小心翼翼经营着学校,到目前为止大班的学生三百六十二人,小班四百八十六人。当然,这不算朱五的假子营,那些孩子学的更偏向于军事技巧。
而且一旦过了十三岁,就要去军中历练。
“老爷子,您来了!”
席应诊刚刚进了一座最大的读书楼,门口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汉子,就对他咧嘴笑起来。
这是军中退下的老卒,没了胳膊打不了仗了,再说打了这么多年,也厌倦了。退下来之后,全家被军卫分配了二十多亩地,媳妇带人在家种,他谋了一个学校门房的差事。
这活好,天天都看着读书郎,不动刀也不动枪。吃的是大食堂,每月还有现钱拿。而且出来进去打交道的都是读书人,再也不是军中那些动辄骂娘的粗汉子。
“你忙着哪?”老头对门房客气的笑笑。
“不忙!”门房殷勤的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拉开门,让老头进来,“您回书房?小的给您烧水泡茶去!”说完,快步走了。
席老头看着门房的背影笑笑,他的大脑中存放着很多这样类似的记忆。有的是今生,有的是前世,往往都交缠在一起,他自己也分不清。
他的书房就在一楼的角落,是个很大但是摆满了书籍的房间。书房的窗户半开着,带着花香的风吹进来,桌上的书本的书页微微颤动。
书架上的书,大部分都是他毕生所学的结果,就那么整齐的摆放在那里,散发着油墨的香味。
老头慢慢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两只手都放在了桌子上,右手平放,左手托着下巴人,然后有一根手指,轻轻的敲打他苍老的脸颊。
他的视线之中,对面读书楼的二楼,一个正襟危坐的孩子,发出清脆的读书声。
瞬间,老头笑了,脸上的皱纹像是伸展开的向日葵。
是的,他是向日葵,只对阳光露出微笑。而那些读书的孩子,就是他一生中,最耀眼的阳光。
“老爷子!”
正在愣神的时候,独臂的门房快步进来。先是把长嘴巴的铜壶放在地上,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纸包。
“您尝尝俺这个茶?”门房笑道。
“你能有什么好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老头还是把他拿满是茶渍的瓷杯推过去。
“这不是茶,这是春天时候俺家媳妇摘的蒲公英,晒干了泡水喝,最是去火!”门房笑着给老头倒满水,原本干瘪的蒲公英,在开水里顿时变得晶莹饱满起来。
“蒲公英好!”老头点头笑道,“风一吹,种子就飞遍了大地。春天时他可以是野菜,晒干了可以当茶喝,还能入药。很好,很好!”
门房听不懂老头的话,点头哈腰道,“老爷子,那个,俺有个事求你!”
“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说就是了!”老头吹了下热水,微微的喝了一口。
和茶叶的味道不同,蒲公英没有香,入口是苦涩,回味是甘甜。
“俺家那大小子八岁了,哎呀那个淘!整天找猫逗狗!”门房一脸得意,“俺想着,您老能不能开开恩,让俺家小子也来读书。”说着,又是一笑,“不求他有多大学问,只求他别当一个睁眼瞎。若是祖宗有灵,能写会算的,也比他老子我当兵强!”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席老头笑道,“你这想法好,孩子呀就该读书认字,通情达理。你儿子这辈或许成不了什么才,可他知道读书的好,就会让你孙子读书。这么轮回下去呀,说不定哪天,你家就出了一个有大学问的人。”
“哎呦,哎呦,不敢想,不敢想,哈哈!”门房笑的牙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