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曹操的中军大帐里灯火通明。
如今所有军士都在日夜赶工,修筑防御工事,即使晚上也点着火把照明,毫不停歇。
只不过军兵毕竟不是铁打的,总得留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到深夜军兵休息了,众文武军将却不能睡,趁着这点工夫赶紧议事。
刘平最近也累的不轻,眼见岳父以及诸位叔父因为着急,都快要亲自上阵了。
他自然也不能视若无睹,只能上前帮忙。
如此一来每天白天累得腰酸背痛,晚上还不能好好睡觉,日子不免过得苦不堪言。
好在每天晚上深怀负罪感的吕琦都会到他帐篷里,主动给他按摩,还能稍稍减缓身上的劳累。
“如今袁军即将杀来,诸位有何良策退敌?”一脸尘土的曹操沙哑着嗓子,神色凝重的扫视一眼众文武。
“这也不难啊,”曹纯突然笑道:“若袁绍敢来,让平儿出动吕布,让那吕温侯于万马军中斩杀袁绍,剩下的事岂不简单了?”
此时他们早都已经知道,刘平之所以率一万人马能斩颜良诛文丑,全赖吕布从中帮忙。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吕布继续出击好了。
“小婿要向岳父请罪,”同样灰头土脸的刘平站起来,冲曹操拱手道:“前几日有消息传来,袁绍即将派出刺客,刺杀吕将军之妻。
吕将军已留书一封,离开此地。
他信中说,将保护妻妾投奔苍梧太守吴巨,再不过问中原纷争。
至于赤兔马,待他到达苍梧之后,会派人送回来。”
原来,此前满宠在许都接到密报,有人意图对吕氏夫人图谋不轨,于是派人告知了刘平。
当时吕琦也在场,便将消息泄露给了父亲。
吕布听了自然很着急,同时又问刘平,南方湿润空气是否对他夫人的病体有好处。
其实那时候刘平当时已经意识到,吕布已经有了去意,不过却也没有阻拦。
毕竟刘平心里清楚,打赢官渡之战的关键在乌巢,并不在吕布身上。
于是,得到肯定答复的吕布当天晚上就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了。
当初华佗就劝他带着夫人去湿润之地定居。
如今他转了一大圈,耽搁了近两年,期间还差点害死夫人,终归还是带着夫人,踏上南下之路。
至于女儿吕琦,已经找到了很好的归宿,也不用他再操心。
往南走,避开中原的纷纷扰扰,去往几乎一片蛮荒的苍梧郡是最好的选择。
而吕琦觉得私自将消息透露给了父亲,有些对不起刘平,于是主动每晚趁黑跑到刘平帐篷里,给刘平按摩赎罪。
“他就这么走了?”曹氏众将顿时哗然。
曹纯急道:“他走多远了,待我率军去把他抓回来。”
“罢了!”曹操脸上带着失望之色,却摆了摆手。
此前吕布想投降,他不敢接纳。
如今情况危急,也意识到,有了赤兔马的吕布的确神威无比,天下无人能及。
若得吕布助力,对于即将到来的官渡之战必有莫大的好处,可是吕布竟然不辞而别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这次吕布又没有投敌,只不过带着妻妾远遁他乡避祸,你强逼他回来,不过多树仇敌,又有什么用?”
“可是他拐走了大哥的赤兔马?”
“赤兔马本来就是他的,更何况这次吕布斩颜良、诛文丑,助平儿斩杀十万袁军,所立功劳,足以要回赤兔马,此事不要再提,另想他策吧。”
曹操顿了顿,眼光又看向躬身的刘平道:“平儿白马之战居功至伟,此次吕布出走,也并非你能左右,起来说话。”
“多谢岳父!”
刘平心里不由大为叹服。
不得不说,岳父的胸襟在这官渡之战前后开阔到了极致。
到了战后,即使此前对他有过背叛的文臣武将也一概既往不咎。
甚至将搜到与袁氏沟通的书信也付之一炬,根本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地里与袁绍暗通款曲。
不过曹操大度归大度,此时的确是他这一生最为危急的时刻之一。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从怀中拿出两封书信道:“此乃昂儿送来密报,江东孙策欲出兵许都,抢夺天子,诸君以为该如何抵御?”
大帐内倒抽冷气之声此起彼伏,不免议论纷纷。
“北边袁绍还没想好该怎么防备,孙策竟然要从背后插一刀,如此一来,咱们岂非腹背受敌了?”
“可是如今咱们军队都在北方,如何能抽出军力前去抵御孙策?”
“那孙策有小霸王之称,且率领孙坚旧部,可谓人才济济,不易对付啊。”
众人一片悲观情绪,令曹操也头疼不已,北边的袁绍都对付不过来,南方又来个孙策,的确是令人左右为难。
“主公不必忧虑,”这时候郭嘉突然站出来道:“孙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