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云梯,举着藤牌,袁军仅剩的五万精锐开始攻打曹军防御工事。
曹军指挥防守的曹洪丝毫不敢大意,亲自在城头指挥作战。
事实上袁军猜想的也并非没有道理,此前刘平带走的虎豹骑,那的确是曹军最精锐的军队。
但是,虎豹骑的优势在于突袭,对城防战来说,所起到的作用并不大,所以虎豹骑的缺失,并没有伤及曹军根骨。
一片乱战之中,曹洪手拿佩剑,亲自冲上前去,一剑砍掉一名漏上来的袁军军兵的脑袋,鲜血喷了曹洪一脸。
曹洪随手摸了一把,顿时成了大红脸,不过显得更是恐怖。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冲身边将士大吼:“杀!
莫要让一人漏上来。
给老子顶住!”
他这等身份的阵前主将都开始亲手杀人了,周围军兵无不受到感染。
与曹洪将军并肩作战,对于一个普通士兵来说是何其荣耀的事?
曹军顿时士气高昂,杀起人来格外卖力。
进过拼死搏杀,终于把袁军第一波攻势给压了下去。
袁军暂时退去,城头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更有不知多少人受了轻重不等的伤。
只不过即使受伤了,但凡还能爬得动就要打下去。
这个时候军医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受伤之人谁都盼着有人来给自己包扎一下伤口。
但是数千人同时受伤,曹氏军医才有多少人,哪能忙的过来?
故而城头上难免一片哀鸿。
悲伤的情绪是能够传染的,更何况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作战时冲上头的气血很快就冷却了下去,曹洪看了不由得忧心忡忡。
虽然刘平已经烧毁了袁军粮草,但是袁军反扑如此凶猛,如今他手下又是这等士气,是否还能顶住敌军第二波、第三波进攻?
而此时,袁军暂时后退,处于军队后面的阵前指挥,张郃高览二将正在眉头紧锁的低声商议着什么……
“古人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等第一波进攻都没有拿下,再想克敌制胜,难矣!”
高览摇着头叹息道:“由此可见,眼前形势并非他们所预料那样,曹军已精锐尽出,防守空虚。”
“可是主公限定你我二人务必攻克曹军工事,这可如何是好?”张郃攥拳头使劲锤着隐隐作痛的脑袋,“我等回去,即使主公能容我,有郭图那小人在旁挑唆,必然没你我二人好果子吃。”
不怕无好事,就怕无好人,郭图是出了名的爱给人穿小鞋,奈何他深受袁绍信任,别人又动不了他。
像如今这样战事不利,难免郭图会落井下石。
“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你说吧,我等出路在哪里?”高览道。
“不若……我等投曹?”张郃试探着问了一句。
阵前倒戈,改换门庭毕竟是大事,万一高览不同意,完全可以以袁绍的名义杀他。
“我早有此意,”没想到高览异常痛快道:“久闻曹公礼贤下士、求贤若渴,且有天子在许,我早就想前去投奔了。”
“好!”
张郃激动的一拍大腿道:“那咱们这就去安排。”
他二人达成一致之后便开始实施投曹计划,不过他们此时手下还有数万军兵,既然要投降,自然要把这支军兵一起带过去,作为见面礼。
他们立即把手下几个都尉单独叫过来,向大家私下透漏了投曹之意。
以他二人之武力,两人联手,即使所有人都反对,全部杀光也不在话下。
不过好在没有人反对。
毕竟连高张这等级别的将领在袁军这里都混不下去了,更何况这帮底层将领?
再说,有高张二人在那儿瞪着大眼珠子问,就差把长枪抵在他们喉咙上了,谁敢反对?
安顿好手下之后,他二人心怀忐忑的纵马向曹军营垒驰去。
就算此前听闻曹操礼贤下士,可是他们两人跟曹军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手中粘满曹军将士的鲜血,谁知道曹操会怎么对待他们?
两人纵马疾驰,向曹军营垒飞奔而去。
此时在城头上的曹洪正坐在垛口下面喘着粗气,为眼前局面忧心不已。
毕竟这一战下来,曹军损失惨重,像这样的攻击再来一次,能不能守住还真难说。
突然有放哨的军兵高声喊道:“将军快看,袁军又来了。”
曹洪不由的一激灵,下意识的问道:“有多少人?”
“俩人!”
“俩人?”
曹洪当时迷了,俩人是什么操作?
他当即爬起来,趴到垛口上,远远只见飞驰而来两匹快马。
曹军弓弩手戒备,曹洪见事情有异,连忙吩咐道:“没有我命令,不准动手。”
这时候高览张郃已经飞奔到了近前。
“末将高览!”
“末将张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