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满宠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随便编造了个理由,以抓捕江洋大盗为名,实为搜查伏府,结果真的撞上了江洋大盗。
世间哪有那么巧的事?
等等!
他突然想到,难道……平公子让自己搜查伏府,实际上正是为此?
只是自己现在还没参悟透公子的深意。
满宠揉着下巴,越想越有道理,毕竟平公子此前所做的匪夷所思的事太多了。
他赶紧对那衙役道:“你们抓的大盗在何处?快带我去看,我要亲自审问。”
“那大盗打伤了咱们十几个弟兄,逃了!”衙役低着头,不敢与满宠对视。
“混账!逃了?”满宠怒气冲天,大声喝到:“被打伤十几个,都抓不住一个盗匪,你们平常是如何操练的?”
“那人……那人简直行如鬼魅,身法快的出奇,而且手里的剑……实在太快了,弟兄们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衙役吞吞吐吐的解释。
“终归是你们无用,带我去看。”
“诺!”
满宠跟随那衙役,向府邸深处走去。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伏德擦了擦冷汗道:“满府君,在下真是闭门家中坐,祸自天上来,您作为许都父母官,可一定要为在下做主,保护在下。”
“放心,”满宠随口应付道:“这种蟊贼,只要出现在许都地界上,满某自然责无旁贷,绝不会让你等受惊。”
两人说着,急匆匆来到一处偏院。
此时整个伏府都透着一股衰败的气象,院子里竟然长满了末脚的杂草,廊柱屋檐上的朱漆也已经斑驳。
此时地上躺着十几个哀嚎连连的衙役,不过倒是没有一人死亡。
“到底怎么回事?”
满宠转着圈看了看自己这一帮属下,不由一阵发愣。
现场都没有打斗的痕迹,显然是被碾压式的打击了。
要知道这帮衙役虽然不是什么功夫高手,但是至少每一个人也都懂得舞枪弄棒。
那所谓“大盗”能轻轻松松把十几个衙役打伤,然后从容逃脱,显然不是一般绿林好汉能干出来的事。
“等等,你们为什么都捂着脸?”
满宠又发现了异常,只见每个受伤的衙役都捂着鼻子,鲜血从指缝中涔涔外渗。
这时候有个衙役头目瓮声瓮气的道:“府君,那家伙太缺德了,专割人鼻子……”
“你们都是伤到了一个地方?”满宠更是惊奇,道:“把你们手都给我放下来。”
十几个衙役苦着脸,把捂着鼻子的手拿开。
满宠上前看了一下,只见每个人鲜血直流的鼻梁上都被横着切了一道口子,应当是被极薄极锋利的剑锋所割伤,而每个人的伤口都差不多,既切到鼻根处,又没有划伤脸皮。
“这……这人竟然如此狂妄,”满宠不由打了个冷颤,心中骇然。
若是普通盗匪,碰上衙役围捕,能从容逃脱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是这个盗匪显然不一样,他有足够的能力从容逃走,若想要杀人,应当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他却给每一个衙役留下一模一样的剑伤,这实际上是对官府的羞辱与示威。
“派人回府衙,把所有人都带过来,”满宠沉声命令道:“其余人等,给我搜。
我就不信,他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满府君,在下真不知道,这人是何时进入府里的,”伏德连忙解释,并叹口气道:“自从家父去世之后,伏家家境逐渐衰败,如今大片房屋空置,无人料理,谁知竟被贼人乘虚而入。”
“伏先生乃是儒者,又是当今皇后之弟,在下相信,自然犯不上与草莽之人勾结,在下绝不妄自牵连,请伏先生放心便是。”
满宠满脸堆笑,心中却是一阵的冷笑。
平公子派他来搜查伏府,他虽然不明白到底意欲为何,但是现在看来,这伏府果然有问题。
而且,这伏德虽然推的一干二净,可他府里住着这等人物,他作为家主岂能不知道?
这话说出去,恐怕连小孩子都不相信。
“给我搜,半点线索也不能漏过。”
满宠一声令下,剩余没有受伤的所有衙役迅速展开在伏府搜索。
其实这些衙役来之前就已经接到命令,此行的目的是找到书信之类的东西。
至于遇到了高手,纯属意外。
既然真的出现了盗匪,衙役进行搜查,伏德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紧接着伏德就感觉不对了。
那些衙役根本就不是冲着找人去的,大部分人都涌进了书房、卧室等处,对犄角旮旯展开搜索。
那些地方岂能藏得下人?
而且有许多衙役把伏府内的书简翻的乱七八糟,甚至有人拿刀往墙缝里插……
“满府君,你这是何意?”伏德怒气渐渐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