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虽然没有答应让白奇等人回去,但是也没有杀他们,而是让他们就地住下,一众乡亲也都感到理解。
他们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染上的病,或许真的有传染性。
毕竟当初临行之前只有小丫患病,可是短短这么几天,已经有上千人出现头疼脑热的症状。
现在这个状态,他们去哪儿也没人敢收了。
所有人只能跟着徐晃,回到关中地界,找个空旷之地,搭建茅草棚住了下来。
好在他们知道徐晃军队是保护他们的,并不会欺负他们分毫,一众人也感到安心。
这几日,他们依然按照韩老三所开出的方子服药,其中有几个见好的,但是重新染上的更多,总计已经有一千五百多人了,甚至还有几个病重不治身亡的。
众人不免对韩老三的药方产生了怀疑。
“韩三叔,你的药方到底管不管用,为什么染病的越来越多了呢?”有个瘦弱青年道。
“废话!”韩老三感觉这是在挑衅他,怒道:“我这方子,乃是当年先祖传下来的,专治热伤风。
我家先祖你知道是什么人么?那是曾经的宫廷御医,给皇室看病用的都是这方子,你们的命,难道比皇家之人还金贵?”
“不是,不是,韩三叔你别生气,”虽然质疑,但还是没人敢跟此间唯一的郎中对着干,那青年赶紧认怂道:“我只是看着,咱们这染病之人,不是越来越多么?”
“你不是郎中你不知道,”韩老三道:“但凡恶疾,都会有个高发期。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药效产生作用总得需要时间,我这药方绝无问题,你们只管吃药便是,我保证过上一段日,必然药到病除。”
众人全都昏昏沉沉低头不语,韩老三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本,道:“挨家挨户算一下,药钱即使暂时给不了,但总要有个账不是?”
他家就是靠给人看病存活,自然没有白白舍药的道理。
虽然他那些草药都是从附近山上采回来的,没花一点钱,但是如今这帮乡亲全都成了他的债户,无论逃到哪里,只要能落户下来,这笔账是跑不了了。
众乡亲见大家都病的这么厉害,韩老三却在斤斤计较那些药钱,全都敢怒不敢言。
毕竟除了韩老三的药,他们也不知道该服用什么。
这时候突然有几个军兵抬着两口大箱子过来,走到白奇跟前道:“大王听说你们病了,特地派人给你们送来的药,你们收下,赶紧熬制服用。”
原来刘平收到徐晃送来的信,称已经把百姓给安顿下,看看疾病发展再说。
正好华佗在王府,刘平便让华佗开了方子,又派人采了好多草药给送来。
毕竟刘平现在收买民心最重要,其余的百姓虽然已经答应签约耕种,但是谁的心里都在打鼓,还是对他的政令不信任。
所以他急需要一帮对他心悦诚服的百姓,身体力行为他宣扬美名,以安定关中民心。
他不计前嫌的放过白奇这一帮人,正合适给他做宣传。
“大王还给我们赐药?”
白奇听了诧异不已,天灾年景有诸侯对百姓舍粥已经算是良心诸侯了,可是他们病了,竟然还能给他们送药,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有如此仁义之主。
“多谢大王,大王恩德,我等心里记下了,”白奇感觉鼻头有些发酸,自己当初带着这么多乡亲族人逃跑,又是何苦来哉?
军兵走后,白奇把族人们中间领头的都叫了过来,道:“大王仁义,给咱们送药来了,赶紧安排几个没染上疾病的后生,把药熬了,给大家服下。”
“大王连咱们得什么病都不知道,妄自开的药你们也敢服?”这时候韩老三在旁边冷声说道:“医者诊病,讲究望闻问切,那大王对你们望过?闻过?
如此开的药,岂能有效?”
“大王给的药无效,难道天底下只有你卖的药有效不成?”远处有人躲在人群中嘀咕一句。
韩老三被戳到了痛处,顿时老脸一红,咬咬牙道:“不管怎样,医者有医者的规矩。
一个病人不能服用两个郎中开的药,服了大王赐药,就不要再来服用我的。
你们自己选吧,我绝不强求。”
韩老三一番话,顿时令众人沉默不语。
众乡亲虽然明知道这韩老三是为了卖自己的药,让每家人都变成他的债户,可是他说的也很有道理啊。
那位大王连面都没见过,就敢舍药。
他又不是神仙,知道咱们是什么症状么?
再说,大王又不是郎中。
“韩三叔,我还是服你的药,给我记上账吧,”那个瘦弱青年只能妥协了。
“是你自愿的,我可没强迫你,”韩老三嘴角不易察觉的翘了翘,强调一句。
“是是是,是我自愿的,”那瘦弱青年连忙答应,生怕韩老三不给卖药了。
有了他带头,所有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