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搁置决断的诏令,附带着大朝会章程公布,本来还嚷嚷着、叫嚣着的那些参政议政,立马就歇菜了。
本来嘛,懂得充分使用自己的权利是一方面,违犯国朝的律条又是一方面。今日今时,在整个国朝都认同了大朝会是国朝的权利层,没人会因为特定议题去违法大宋律条的。
更何况,这才所谓嚷嚷这出兵收复燕云的议题,本来就是为番骑而准备的后手。
怎么说呢,那些西夏的落魄贵族,为了保留住所谓的贵族的身份,经过这么多年对大宋体制的了解,倾全力想在这次朝会上通过党项贵族子弟可以进入番骑的议题。
早年积攒的,后来归大宋后经商获得的,别看西夏的那些落魄贵族没了权利,钱粮很充足,相当的富裕。
羊群、草场、领地,以及盐场,大宋为了做娃样子,除了必要的税费,大宋朝廷一点都没有克扣他们。
在大量金钱的攻势下,这本身又不损于朝廷的利益,也就真说动了不少的参政议政。
没想到,在大朝会开始之前,内阁对党项贵族子弟入番骑队,为大宋征战的议题,内阁已经有决断了。
只是,原本经过几道弯撺掇起来陈述出兵,以促进朝廷使用番骑的臣工,却没有因内阁议定允许党项贵族入番骑,而停止奏请出兵收复燕云······
这本来就是众望所归。
当官家的旨意,以及大朝会决议团的决议公布后,并且附带了章程关于律条的条款,也就没人再继续了。
议题搁置,传到民间的,便是议题暂时不予讨论,然后再反复在民间添加删减和润色,最后,整个民间所传言的,是国朝没有通过出兵收复燕云的议题。
所谓搁置,在时论和内参刊登时,很自然的从字面理解,那就是暂时不予讨论。但是,传言的作用,不可避免的会出现根据不同人的思维,产生不同的解释。
“大宋为正统王朝,应该对叛逆者唾弃,趁火打劫,非正义之师······为朝廷叫停出兵燕云贺!”
“燕云为大宋防御屏障,国朝有相当高的渴求,然而,取之有道才是一个正统王朝该有的气质。我大宋取燕云,自该凭实力谋取,而不是在北辽内乱之时,以投机之意行事。如此,才能避免有助长谋反者的嫌疑!”
“收复大理,平灭西夏,大宋凭自身战力证明了国朝军事的由弱转强。同样,大宋保留大理和党项贵族的做法,显露了一个大国的情怀······”
“北辽内乱,百姓生灵涂炭,国朝感同身受,又如何可以做雪上加霜之为?大宋有实力堂堂正正的打一场收复燕云的战争,以绝对的实力收复我朝渴求的燕云!”
这就是舆情,赵曦看着时论的这些问题文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相从来就不等同与舆论。不过,这样的时文,倒是让赵曦有点喜闻乐见······
舆论不足信,可总是有人相信的。
国朝的大朝会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制度了,虽然这次算是有点小意外,也没有影响大朝会的胜利闭幕。
朝廷,还继续着原本的节奏,该干嘛都继续着。
而内阁以及重臣,继续关注着耶律乙辛那些人的动向······
“这阵风还是传到了耶律乙辛的耳朵里······”
朝廷第一次从边寨接到了耶律乙辛的书信。书信里带着浓浓的不甘,还有不满。
“耶律乙辛居然责问朝廷何时出兵北上?这岂是他一个叛臣该问的?”
王安石很想对耶律乙辛的责问置之不理。可那些叛军的价值,朝廷还是需要利用一段时间的。
“耶律乙辛的队伍居然还留存着近五万,也就是说,两三个月,耶律乙辛的队伍居然没有什么折损。”
对于王安石的情绪,章惇能体会到,可现实是,国朝对耶律乙辛的队伍,还不到舍弃的地步。五万精骑,在北辽境内活动,作用还是相当大的。
可让章惇说出跟耶律乙辛苟且的话,他也是难以出口。对于耶律乙辛书信中的口气,确实让人不畅快。
叛臣的处置,轻重对于内阁而言,确实都挺不好把握的。
“既然耶律乙辛信了,那北辽朝廷信不信?”
赵曦根本没有针对如何处置耶律乙辛说什么,只是这样问了。
国朝抵报的这些文章,流窜作战的耶律乙辛都能知道,北辽朝廷呢?
鉴于中原王朝一贯迂腐的印象,北辽朝廷又会怎样看大宋的这些评论文章?又会怎样去揣度大宋朝廷的决断?
军谋岂能公之于众······这就是朝廷对耶律乙辛的回复。
不提出兵,也不会跟耶律乙辛谈大宋的完整谋划,更不会跟他解释什么舆情指向。就这么一句话,至于怎样想,懒得管。
有些事经过发酵,总是会发生的。
自耶律乙辛反叛以来,似乎大宋朝廷一直在纠结。
几次以为宋国要全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