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蒋白今儿作诗比武的,着实有些累,这会却是洗了一个澡,躲着睡了一觉才出来的。听得众位哥儿姐儿早早来了,忙往园子里去见。还没到凉亭前,便听得贺信之正绘声绘色把他作诗压唐世成一头的情景说给几位姐儿听,听的几位姐儿拍掌直笑。
白哥儿来了!宋晴儿拍着手,见得蒋白领着折桂来了,忙站起来喊道:白哥儿坐我们这桌吧!
自然要坐你们这一桌,要不,怎么收拾宋建这小子?蒋白见人多,不好当众给宋建难看,眼刀却乱飞,一下一下戳在宋建身上。如果不是你这小子喊那么一声,我也不用下场去作诗。这下好了,从明儿开始,要学作诗了,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这位就是白哥儿。因沈天樱是第一次见蒋白,沈天桐便站起来为她介绍,又对蒋白道:白哥儿,这是我妹妹天樱。
蒋白听得沈天桐的话,这才注意到席间除了自己认识的哥儿姐儿外,还多了一位不认识的姐儿,一时上去厮见,因见沈天樱秀雅,不由端详着道:姐姐真漂亮!
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一见女娃就喜欢凑上来说话。沈天樱微不可察的皱皱眉,稍稍把头仰后,淡淡道:你也很漂亮!只有女娃才被形容漂亮,沈天樱这么说,是讽刺蒋白像女娃。不想蒋白笑嘻嘻道:谢谢姐姐夸奖!
谁是你姐姐?今儿不过第一次见面,有这么熟吗?沈天樱见蒋白虽然俊美,但对着自己说话一股好姐妹的口气,未免轻浮些,心下不喜,欲待再说话,却听得丫头进来道:太子爷和蜀王晋王来了!一时忙跟着人站起来迎接。
蒋玄蒋青忙让顾正充和顾秋波顾眺飞坐在上首,顾正充见人多,分成几桌,不由笑道:咱们是给白哥儿庆祝来的,倒不必拘礼。不若把几桌拼成一桌,不分主次坐着,白哥儿也不必四处周旋,大家随意说话,岂不更好?
太子爷说的是!蒋玄和蒋青忙着人把桌子拼在一起,大家随意坐了说话。丫头们忙上来倒酒。大家闻得酒香都大喜,一尝却又一脸古怪,互相问道:你们喝着什么味?我怎么喝起来酸酸甜甜,没一点酒味。
这是果子酒,就这味道。蒋玄哈哈笑道:闻起来扑鼻香,喝起来却没酒味,不过,这酒多喝几杯也是会醉的。
我就知道,府里不会让咱们喝烈酒!众人感叹几句,又说起今日压唐世成一头的事,少不得互相敬酒,一时笑语频频。
宋晴儿见宋建缩在一边不说话,知道他和蒋白那节还没揭过,想起祖母的话,少不得代哥哥赔个罪,这会趁着人多,蒋白不好发作,忙站起来道:白哥儿,今儿我哥哥在宫里喊了一嗓子,虽则我哥哥有不是,但恰好歪打正着,倒使你扬了诗才,不若我代哥哥赔个不是,此事就揭过了,好么?
不好!蒋白喝了一杯果子酒,放下酒杯看向宋建,见他不作声,一时敛了笑容,哼一哼道:建哥儿今儿喊的那一声,分明是要我出丑。若我当时作不出诗,岂不是在北成国小王爷跟前丢了脸。这丢的还不单是我自己的脸,还是咱们南国人的脸。建哥儿,你自己说说,你安的什么心?你此回若不当众说清楚,下回再不顾场合喊一声什么,恰好我不会的,那时将如何?
安平侯夫人虽和沈夫人是姐妹,但安平侯和将军府诸人却相厚,两府里往来密切,若说宋建今儿是受大人指使,那断乎不可能。但若是小孩子自己头脑发热喊一嗓子,蒋华安却不方便出面来问,这会听得丫头禀了园子里的情形,不由点头道:白哥儿平素嘻皮笑脸,关键时候倒也知道轻重。今儿的事自然要问清楚的。这一回她没有背地里收拾宋建,却当着太子和各府里哥儿姐儿的面质问,这才显的光明磊落,也使其他人以后不敢轻易使坏。
却说众人见蒋白义正词严问出这番话,把宋建问的哑口无言,一时想起今儿的情景,也都道:建哥儿,你倒是给个解释呀!
白哥儿,今儿之事,是我一时昏了头,当时不知道怎么就喊了那一声,我喊完也后悔了。今晚还厚着脸皮来将军府,也是赔罪来的,看在咱们平素一起习武一起玩笑的份上,就揭过此节吧!宋建眼见蒋白当众质问,只得站起来当众向蒋白施个礼求谅解。
蒋白脸色稍霁,仰脸道:既这样,你也当众作一首诗出来,此事就算揭过了。
我哪会作诗?宋建吓一跳,哭丧着脸道:上回祖父让我对个对子,我还对不出来呢!
白哥儿,我代建哥儿作一首吧!沈天桐和宋建私底下的关系虽不亲密,但两人的祖母既是姐妹,于情于理总得帮一把,这会少不得站起来道:白哥儿只管出题目,我好歹作一首出来。
见宋建当众赔了礼,沈天桐又帮腔,蒋白倒不好再为难他,只得道:今晚月色极好,桐哥儿就作一首以月色为题的诗罢!
一人作诗有什么滋味,不若会作诗的都作一首,这才热闹!沈天樱还是不相信蒋白的诗才能胜过沈天桐,逮着机会如何肯放过,插嘴道:白少爷今儿在宫里作的好诗,外头已是有人抄录了在吟唱,据我们府里的先生说,这诗极有意境,很难得了。白少爷如此诗才,何不再作一首诗出来,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