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维别的还罢了,最怕这两个伴读作女儿状趴他肩膀,这会抖动肩膀想要甩开这两人,一时甩不开,只得道:都给我退开,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房松柏和卫子陵仗着大家都光着身子不好动手,死赖在顾元维肩上恶心他,一边道:怎么不客气法?
下一秒,房松柏和卫子陵被甩在池子里,各喝了几口甘甜的泉水。
顾元维见得房松柏和卫子陵狼狈的爬起来,不由拍拍手道:好啦,是不是母后让你们来探口风的?
福王殿下英明!房松柏伸手一抹脸道:论起来,我们和福王殿下同龄,都是十七岁,但我们都娶妻生子了,福王殿下还没个动静,这怪不得太后娘娘心急。太后娘娘只想知道,福王殿下究竟是什么打算?
自打顾元维和蒋白换了玉牌,尚太后着实高兴过一阵子,但这两年观察下来,却发现顾元维并不似钟情蒋白的样子。现下一行人来冷泉宫避暑,也半个月时间了,尚太后冷眼看着,见顾元维待蒋白的态度,似乎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不由大急。因悄悄召了房松柏和卫子陵,着他们探问一番。
福王殿下迟早要纳福王妃,与其让太后娘娘着急,不若早些定下来。卫子陵指指顾元维挂着的玉牌道:太后娘娘说了,福王殿下喜欢这个玉牌的主人,那她便无话说,只再等一年便罢。若福王殿下换这个玉牌之意,旨在拖延纳福王妃的时间,她却等不得了,福王府今年必须有一位女主人。
房松柏和卫子陵劝说顾元维的当儿,尚太后正和尚婕密谈。尚婕听得尚太后的话,张大嘴道:白哥儿还小呢,且得明年才易装。再说,她与福王殿下可是差着一辈,这
妹妹,你且听我说。尚太后亲昵的喊了尚婕一声妹妹,笑吟吟道:咱们虽是堂姐妹,可自打我进了宫,你可曾喊过我一声姐姐?你可曾和元维他们论过辈份?不曾罢!这就是了,皇家要结亲,几时论过辈份了?
尚太后和尚婕名义上虽是堂姐妹,两人的父亲却不是亲兄弟。尚婕的祖母当时连生了几胎女儿,一急之下,却从族里的旁支中过继了一个嗣子。嗣子过继才半年,尚婕的祖母再次怀孕,这次却生下一个儿子。尚婕正是尚家这个过继的嗣子所生。而尚太后,却是尚家祖母亲生子所生。当年宫里要从尚府选一位太子妃,自然选了尚家祖母亲生子所出的女儿。但因为尚府怕尚太后一人进宫还不保险,想把尚婕也送进去,因而迟迟不给尚婕说婚事,尚婕被耽误到十九岁还没许人。尚婕眼看着自己终身就要无靠,破釜沉舟,当街拦住当时从边关大捷归来的蒋镇,成为将军夫人。往事历历,如何能忘记?也因此,尚婕始终保持着一份清醒,从不以为尚太后是自己亲密无间的堂姐,自打尚太后进了宫,她更是只喊娘娘,从没喊过姐姐。这当下听尚太后如此说,尚婕待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没有说出来。
见尚婕没了话,尚太后又笑着道:元维的性子不与常人相同,只有娶一位他喜欢的姑娘,方才拘的住他。这几年看来看去,见他和白哥儿还投缘,其它府里的姑娘,他瞧也不瞧一眼的。我倒知道,你们将军府只有这一位姐儿,自然如珠似宝,想要许个好人家。只是再好的人家,过了门,总要立规矩,侍候翁姑,哪能逍遥自在?你且细想想,白哥儿自小充当男娃养,纵是你们百般娇养着,举止脾性总不若普通府里的姑娘,若要她嫁人后立规矩,怕她适应不来。若是当了福王妃,自然是福王府的女主人,早早晚晚的自己自由,半点规矩不用立。只须年节随元维进宫里请个安就罢了。
顾元维的身份地位人品相貌且不提,单是这不用立规矩一事,就极难得了。尚婕虽不喜蒋白和皇家扯上关系,但听尚太后这么一说,却沉思起来。半晌道:此事且待我回府和白哥儿的娘商量一下再论。
尚太后听得尚婕的口气松动,点头道:白哥儿要明年才易装,这事本也不急。
尚太后嘴里说不急,心里却急死了,待送走尚婕,忙让人召房松柏和卫子陵。
福王殿下说,太后娘娘若有话要问,只管亲自问他,不必借我们之口。房松柏和卫子陵进了殿,只苦笑着把顾元维的话复述了。
我倒想亲自问他,他那回不是哼哼哈哈的敷衍了事?几时给我搁个实话。尚太后没奈何,挥手让房松柏和卫子陵下去了,另让人请顾元维进殿。
母后,我不过十七岁,你何必急成这样?顾元维施施然进殿,往椅子上一坐,笑吟吟道:况且,人家白哥儿也还小,得明年才易装。
你,你是说,你和白哥儿换玉牌的事作得真?尚太后听顾元维之意,似乎准备等蒋白大了,就迎过门,不由大喜过望,连声道:这次可不许再推脱!
唉唉,我可什么也没说。顾元维笑嘻嘻道:纵使我愿意了,也得白哥儿愿意才行。
蒋白不过十二岁,身子还没发育,顾元维虽和她投缘,但说到钟情这两个字,自然还没发生。只是房松柏和卫子陵一通话,却使他好生想了一番,这几年见过的闺秀自是不少,相貌绝美者也有,但却没有说话投机的。论起来,蒋白虽小,却合自己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