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以后,奸商黄牛终于马不停蹄的奔回了长安。
牵马站在长安城东门外,看着那熟悉的城池,黄牛直接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幕引来了路人的频频驻足围观。
从当初被派去高句丽算起,至今已经快五个年头没有回过长安一次了,他的家小也留在长安被商会照顾着,一来是因为高句丽是敌国,稍有不慎就是杀头的凶险,二来也是有做质子的性质。
当然从黄牛自己的观点看,他国哪有繁盛的大唐好?让家小留在长安跟着杜神医,怎么着将来也不能被薄待了。
多年之后再次回到了家乡,看着那熟悉的一砖一瓦,没有过背井离乡经历之人,是绝对难以体会这般心情的。
“长安城,我黄牛终于回来了!”黄牛大喊道。
四周围观之人被吓了一跳,心说这人莫不是个疯子?一会儿哭一会儿喊的。
“大家都离他远些,说不定这人是被流放的囚犯,现在逃回来的,一般流放的人基本上都有疯癫症。”有热心的吃瓜群众跟旁人劝解道。
旁人质疑道:“瞎说,你见过哪个流窜犯穿成这样?看人家这穿着打扮就知道,出身不会差了。”
“就是就是,流放的人犯大多都有印记,这人没有,而且他也不像是骨瘦如柴的流窜犯。”
……
就在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时候,长安城东门守卫走了过来。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长安东门的官道都被你们堵住了。”
“官爷,这里有个怪人又哭又喊的,不明所以,我们猜测他有问题。”还是那个热心的吃瓜群众指着喊道。
有人不满打断道:“瞎说,是你侯二自己瞎猜的,别带上我们。
你看人家一个大汉哭得那么伤心,定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伤心事了。”
城门守卫止住了众人,“好了好了,都别议论了。
地上跪着那汉子,你是何人?为何在城门口放声痛哭?”
黄牛整理了一下心情,慢慢站了起来,有些歉意道:“没什么,离家好几年了,乍一回来难隐心中激动之情,对不住,差点耽搁了城门口的通行。”
那护卫拍了拍黄牛的肩膀道:“可以理解的兄弟,长安城门口每日进出人口无数,各人有各人的故事,我从军值守此地两年来见过无数个同你一般的人,都是些不得不去外面讨生活的大唐人。
对于你们来说,大唐就是故乡,长安就是家。
兄弟,欢迎回家!”
黄牛感动的伸出了右手,对面那人愣住了,诧异道:“你这是……莫非你是杜家商会之人?”
“哦,对不住对不住,习惯了。
多谢兄弟的理解,在下姓黄,这里赶着进城述职,回头交了差之后再来寻你喝一杯交个朋友。”
说完之后,对着那人拱手一礼,黄牛翻身上马缓缓入城而去。
长安城寻常时候是禁止纵马的,当然除了某些特殊身份之人,而黄牛不在此例,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当街纵马。
“都散了散了……”城门守卫驱散了围观的百姓。
此时那些百姓纷纷推翻了原本的猜测,一个个附和着城门守卫的话语,议论那些离开大唐去别国做生意的人群。
有些个机灵的注意到了黄牛的身份不一样,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们说那人是什么身份?好像刚刚那值守的卫士说了个杜家商会。”
“真的假的?杜家商会的人?不可能吧,杜家商会怎么有这种毫无风度之人?”有人质疑道。
“看你说的,杜家商会里面也分个三六九等,当家掌柜的杜驸马杜神医有风度,难不成下面扫地干活的小厮就要跟着一样风度不成?
只是城门守卫凭什么断定那人是商会的人?”
一个略微年长些的富态中年人呵呵一笑,像是提点晚辈一样说道:“小子,没见识了吧,那人之前为了表示感激,想要对那守卫行礼。
可他没有行普遍的拱手礼,反倒是伸出了右手。”
“右手?伸手做什么?”众人不解。
“传说中杜家商会的东家,也就是杜驸马发明了一种新的社交礼仪,为了表示对杜家商会合作伙伴的重视跟特殊对待,凡是跟商会有良好商业往来的商家或者个人,都特别用这种礼仪。
其一是与众不同别出心裁,其二象征着精诚合作,好像还有更多的其他解释,这些外人就不知道了。
而今日那人竟然说了句,习惯了,那就是说他平时习惯性的跟别人这么行礼,说明他在杜家商会的地位不低,身边没有咱们这等的俗人。”
听着此人的详细解释,众人纷纷为之叫绝,这种方式虽然有些不太循规蹈矩,但也不得不说,的确是别出心裁不拘一格,光听一听就让人觉得,如果能被商会用这种规格的礼仪对待,那岂不是杜家商会承认了自己的尊崇地位?想想谁不眼红?
一时间所有人的话题都转向了对黄牛身份的猜测上面,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