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看着他和永福、湘儿谈笑,她在唐一仙身边,那笑会不自觉的发僵,那心会不自觉的发酸,她的心悄悄地沦陷了。
托着香腮,幽幽出神,水中摇曳的倒影,一如她挣扎的心。
她不知道自已现在为了什么而挣扎、而抗拒:“其实........那家伙根本不知道他是我命中的良人,怨他什么?我该怨命么?还是我不喜欢他?我为什么不喜欢他?我........到底喜不喜欢他?”
“唉!宝儿呀,你在自寻烦恼!”符宝儿捡起一粒石子掷入水中,忽然怨恨起自已来。
今天出行,她经过了一处地方,那里,现在是一位杭州豪绅的住处,然而两年前,那里却是杭州镇守太监莫清河的府邸。
看到了那里,曾经淡漠了的记忆忽地一下记了起来,曾经少女时候体会不到的感情现在却细细地咀嚼起来,如潺潺溪流,一涓一滴在心头汇聚成一泓翻滚难平的浪头。
“大人,这里没有坐椅,大人便在这蒲团上歇息片刻吧”。
“何必一定要在佛前就坐?这蒲团难道还有什么门道不成?”
“哈哈,一个代椅的蒲团儿而已,能有什么门道?”
“你们在搞什么啊,一个蒲团也用来打机锋?”
“不要过去!”张符宝耳边仿佛又响起了杨凌那一声厉喝,身子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她走过去了,莫清河扳动了机关,香案前裂开了,杨凌抓住了她,却被她带向了洞口,一条手臂被洞口生铁的棱角硬生生刮开了一个大口子。
“人家说,钝刀子割肉,那该是生疼的吧?他那是硬生生被折板棱角又硌又刮才撕的皮开肉绽,那该有多疼?”想到这儿,张符宝秀气的眉儿微微地蹙了起来。
鲜血如注,沿着自已的袖筒淌下来,莫公公的人要杀他,他的人挡在前面,而他,始终抓着自已,没有丢下自已去逃命。血,好多,顺着袖管儿流下来,流到颈上、流到胸上、流向大腿........”。
符宝清晰地记起自已沐浴更衣时,看着那一身已结痂微黑的血迹,惊惧中还带着些爱洁的厌恶,当时只顾着跳进水里把它洗干净,却没有几分对人家的感激。
“宝儿,你好没良心!”符宝对着水中碧绿荷叶旁那张妩媚的脸庞挑了挑眉尖儿,红唇一动一动,无声地道。
一阵恼人的春风吹来,吹的发丝拂在脸上痒痒的,符宝忽尔想到:“爱,到底是什么滋味呢?我命中注定要是他的人么?男人........,我........我要不要搬回道观去住?”
又是一阵风来,红莲摇曳,绮罗袂起,西湖上的红舫花船上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
符宝儿脸蛋儿忽地红了,她啐了水中那比红莲花儿更形娇媚的玉人一口,慌慌张张地站起身来提裙欲走,绣鞋儿一滑,险险的就落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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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他书房做什么呢?谢谢他两年前的救命之恩?”张符宝自已想想也觉好笑,也不知怎么迷迷糊糊的就奔了这里来,幸好他出去了,要不然问上一句,还不把自羞死。
张符宝坐在杨凌那把花梨木团花大椅上,使劲地墩了几个屁股,跳起身来绕过桌子转过屏风,正要推门出去,忽听院中传来说话声,那口音正是杨凌,这一下子慌了起来,心中那股觉醒的不安和莫名的情愫,让她梦游似的走了来,这一听杨凌的声音,却没有勇气见他了。
张符宝四下一打量,立即避到了屏风后边去,闪到古董花架后边蹲了下去,那颗心咚咚跳着,刚刚张开嘴喘了口大气,杨凌就推门走了进来,她忙又闭紧了嘴巴。
“皇上呢?”杨凌一回西跨院儿就问道。府中侍候的人忙答道:“皇上邀了天师来,正在后苑向天师请教打坐养生功夫呢”。
“喔!”杨凌领着两个人转身便往书房走,那侍卫又追喊道:“国公爷,方才小天师来过。”
“在哪里?”
“在书房!”
“唔!”
杨凌推门进了书房,见房中空空如野,张符宝并不在此,往书房里间的小卧室看了看也没有人,他便扬声喊了一句:“符宝,你在么?”
张符宝提着裙裾蹲在地上,一声儿不敢吭,杨凌自语道:“已经走了?这丫头有什么事?哦!算了,我们谈正事,你们两个坐吧。”
“是,谢大人座”。两个亲信各自就坐,杨凌先对一人道:“沙华,你这次带队远行,我本想带你见见皇上的,既然皇上正在入定打坐,那就算啦。你回去准备一下,佛郎机人马上就要回国了,现在的西方,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天下,你们随之回去,要详细了解那里的一切。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