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老者哑口无言,林觉这话倒不是冤枉他们,当初吕中天一步步的篡位窃国,他们可都没敢去多嘴说话。吕中天在朝中几十年,倾轧政敌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可不是好惹的人。睁一眼闭一眼明哲保身便罢了,还去撩拨不成?今日被林觉这么一说,倒也老脸一红心中有愧。
“林相,吕中天是窃国之贼,林相跟他却是不同。老夫等人之所以来求见林相,也正是因为知道林相不是吕中天,林相是为了大周江山社稷着想的人。故而,我等才会前来规劝。倘若林相和吕中天是一类人,我等压根就不会来。我陈之亮也不会接受林相所邀在朝中任职的。适才袁夫子之言虽然偏激了些,但也不无道理啊。林相,皇上固然有过,但那是天子啊,你若一直囚禁着他,教天下人怎么想?岂非毁了林相自己的名声?咱们都是读圣贤书之人,岂能不顾纲常伦德,只因一时之怒便坏了伦常规矩,成了万夫所指之人?我等其实也是为了林相着想啊。”陈之亮沉声说道。
林觉呵呵笑道:“陈大人,原来你们今晚来见我是为了我好,倒是我不识抬举了。陈大人,现在倒是我林某人的错了是么?皇上的所作所为你们难道不知?你们告诉我,我林觉到底犯了怎样的大罪,才让皇上不顾社稷安危在我领军同女真人决战之时背后动手捅我的刀子?我很想听听你们对这件事有何高见?”
陈之亮咂嘴道:“皇上所为确实离谱,让人匪夷所思。皇上和林大人之间到底有何纠葛我们不甚明了。不过,既然事已至此,林大人想要个怎样的说法,大可明言。这般拖着不解决,于事无补。现在外边舆论沸然,猜忌万千。臣民上下,心中难安。这对大周振兴大计显然不利。林相致力于为万民造福祉,当知道目前的情形导致人心不稳,于大局不利的道理。皇上现在不能临朝,很多事也无法廷议而决。军国大事,百姓生计,各项重大事务都无法推进,这难道是林相希望看到的结果么?”
林觉点头笑道:“看来陈大人是心忧国事才来的,这倒是个道理。是啊,我朝的制度规定了,很多事需要皇上最终敲定下旨,政事堂枢密院三司衙门都无权最后决定,确实最近有些事无法最终决定。但跟我大周长治久安的局面相比,这一时的混乱算得了什么?陈大人话里有话,说什么我和皇上之间的事情你们不甚了解。我想请问,我和皇上之间有什么事你们是不了解的?你这话是否是说,皇上所为情有可原?是有不得已的隐情和苦衷?”
陈之亮抚须道:“老夫可没这么说,现在外边众说纷纭,老夫等不能相信外边的那些流言。我等也确实不太了解皇上和林相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不敢妄言。”
林觉大笑道:“何必这么拐弯抹角,你不肯说,我来替你说。你的言外之意无非是说我有篡逆之心,导致皇上不得不趁我离京时发难罢了。说到底,你们还不是认为
我林觉确实有篡逆之心么?林某人本事大些,功劳高些,便是功高震主,便是要篡逆是么?这是什么狗屁想法?照你们的意思,那些庸碌之辈倒是忠臣,我林某人本事大些,倒是奸佞之臣了是么?”
陈之亮忙摆手道:“不是不是,老夫可不是这个意思。老夫的意思是,皇上这么做是不对的,但林相也该体念皇上的心情。事已至此,皇上低个头,君臣和好,皆大欢喜,齐心戮力为大周振兴而努力便是。局面僵持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此事大事化小,皇上和大臣们也都知道林相的本心是为了大周,并无其他想法。互相冰释前嫌,岂非是最好的结果?”
林觉微微点头,缓缓在厅中踱步。几个老家伙目光跟着林觉的身影走来走去。他们认为,林觉必是被陈之亮说动了。陈副相言辞温和,句句在理,林大人不可能不为之所动。
林觉停下了身形,转身拱手道:“陈老大人,袁夫子,各位大人,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请回吧。”
陈之亮忙道:“林相怎么说?是否请皇上出来临朝,慢慢平息事态?”
林觉冷笑道:“诸位当我林觉是三岁孩儿么?可没那么简单。”
袁先道叫道:“林觉,莫非你还真打算废了皇上立新帝,独揽朝政,只手遮天不成?”
林觉冷声喝道:“何止于此,我不但要废了他,我还要杀了他。这样的皇帝留着何用?你们不是说我有篡逆之心么?既然背了这坏名声,我便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皇上又如何?”
众人大惊,陈之亮叫道:“林相,你怎可如此?你这么做可是毁了你的一切,为万世所唾骂。朝廷上下官员也都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没人会跟你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袁先道也怒道:“这么做遗臭万年,天下人都会起来反对你,天下将大乱。”
林觉呵呵冷笑道:“天下大乱干我何事?我要天下太平,却有人不愿过太平日子,背后捅我刀子。他自己都不珍惜他的天下,我倒来白操心?别人反对我?让他们反对好了,我可不在乎。我有落雁军在手,谁反对我便杀了谁。什么万世骂名?我算是看透了,那些都是虚的。我便是做了再多的事情,为大周赶走了女真人,平息了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