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儿瞟了一眼那女人,只觉得这人眼熟的很,怎么看怎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她摁下心中疑惑,冷声说:“什么好事?”
刘素热络的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有人要给你家哥哥提亲啦,快、快叫青枝出来看看。”
程松儿皱着眉,一把甩开他的手:“看什么看,他不嫁。”
刘素一愣,随后小眼睛一眯笑了起来:“瞧你这是说什么话,人家可是有备而来,我可跟人家说了青枝漂亮标致极了,人家愿意收青枝做侧房,还能给你半斤小米,多好的事儿啊!”
程松儿冷笑:“我记得你儿子也快出阁了,这种好事你怎么不给你儿子?”
“你——”刘素猛地被噎住,他牵强一笑:“我自然也想把我家儿子嫁过去,但架不住人家看不上呀,现在什么世道?半斤小米就是买花魁都能买来了,谁让我家儿子没有青枝这样的花容月貌呢!还是你们家青枝有福气。”
“有你爹的福气。”程松儿语气顿时猛沉。
“程松儿,你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帮你,想给你一口饭吃,你竟然这样骂我!”刘素紧咬着牙,因为不敢跟她动手,只能愤愤的瞪着她。
程松儿狠睨了他一眼,气势凶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谁,我程松儿这么多年的混子也不是白当的,立马给我滚。”
刘素被她喝的两股战战,却还强撑着一口气回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人家可是正经人家。”
“正经到玩死了好几个偏房?什么狗东西敢肖想我哥哥!滚!”程松儿暴喝道。
这个女人是东集村一家染布作坊的主人,背地里更有虐待男子的变态嗜好,尤其喜欢听男子的惨叫、鞭打,好好的男子嫁进去撑不了几年就被她给玩死了,收尸时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唯独没一块好肉,就连隐秘之处都是烂的。
把程青枝说给这样的女人,刘素之心可见有多恶毒。
幸好原主以前是个混子,也有玩弄男人的变态嗜好,知道这个女人跟她也是同道中人,不然的话......
她越想越气,抄起旁边一根棍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凛冽杀气:“快滚,再不滚老娘把你的腿打断!”
“你你你——”刘素一边害怕的后退,一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程松儿你不识好歹,你也不看看你哥哥是个什么破烂名声,人家愿意收下都是给他脸了,你家都穷的好几天都没开锅了,还舔着脸要面子,你们俩给我等着,不出几天你们都得一块饿死!呸——”
程松儿杏眼微眯,冷笑道:“巧了,当年怡红楼的老鸨也咒我活不过冬天,现在怡红楼都关门了,我还一样活得好好的,管好你自己吧!”
眼见亲事谈崩了,刘素只能愤愤离开。
轰走了那两个人,程松儿回了屋,并将门紧紧关上。
程青枝安静的侧坐在炕边,刚才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所以容色有些受伤。
程松儿看出他的不开心,上前安慰道:“哥,我已经把他们赶走了,他们不会再来了。”
程青枝白若冷玉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惆怅愁苦:“大家......好像都很讨厌我,即使是刘素这样无冤无仇的,也巴不得我快快跳进火坑......为什么会这样?”
程松儿忙坐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怎么会,你这么好他们讨厌你其实是因为嫉妒你,是他们都有病,等我们攒够了钱搬走,等你见过正常人就会知道你这样的男子有多受欢迎,多让人喜欢了。”
谁料程青枝忽然反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激动的说道:“我不需要别人喜欢,我只要松儿喜欢就够了。”
须臾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神情有些失态,但手依然紧紧握着不肯放。
丹凤眼直凝凝望着她,猛烈儿灼热:“这个世界上只有松儿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他们都是虚情假意,我不需要那些人的喜欢,只要......只要松儿喜欢我就好了。”
程青枝的人生里几乎没有碰到过什么正常人,原主、程母、生父,还有整个程家村都是病态畸形的,所以好不容易有了性格转换的她对他好,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不肯放手,当做唯一的希望,也排斥和其他人的接触。
这是在极端环境下产生的病态依赖心理。
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又怎么会真的喜欢她?
程松儿微微垂眸,笑容清淡:“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真的?”程青枝握着她的手更紧,肌肤想贴的地方热的几乎要将她灼伤,丹凤眼中因为激动而泛着微红的泪,在眼眶的打转,溢着无限倾慕。
“嗯。”她点点头,眼中神色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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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素回了屋,心中忐忑不安,他千挑万选的人谁知道竟然被程松儿识破,还被她毫不留情面的赶了出来。
他原本以为就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