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安慰他,想了想一个人跑了出去。
过了许久,小芝才匆匆跑回来,手里巴巴的捧着一碗递到琴柳面前:“琴柳哥哥,你不是想吃糖蒸酥酪吗?我去给你买来了,你快吃吧。”
一提起糖蒸酥酪,琴柳狭长的眸子瞬间阴沉了下来,他想要程松儿亲手买的糖蒸酥酪终究还是没有吃上。
可如果不是她买来的,那还有什么意义。
“滚!滚啊!”琴柳眼中全是厌恶,夺过小芝手里的碗,直接摔在地上大吼道。
小芝委屈又无辜,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哭着跑下了楼。
程松儿回到家时,程青枝已经找了一块布将小李的尸体裹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块布,跪在地上,一点一点擦拭着地砖缝隙里的血污。
“回来啦!将琴柳公子都安顿好了?”程青枝抬起头来看她,眼眸中带着软乎乎的笑意。
程松儿咬着唇,嗯了一声。
“这玩意儿脏,你别弄了,我来吧。”她说道。
“没事的。”他抬起手,用手背拂了拂额前散落的碎发,眼中漾起如蓝宝石般的碎波:“把它当做一般的动物血清理就好,我已经快弄完了。对了,午饭我已经做好了,正在锅里温着,你去吃一点吧。”
“今天一大堆事都搅合在一块了,我哪里还吃的下。”
而且旁边还有一具尸体,她心里膈应。
程松儿叹了一口气,拿了一个干丝瓜瓤,沾了点水,蹲在地上跟他一起清理血迹。
“那......那你把琴柳公子安置在其他铺子,他心里不会怨你吧?”程青枝说道。
能把琴柳这个作天作地的小贱人赶走,程青枝心里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可他记得程松儿之前说过,琴柳是一位惹不起的大人物。
纵然他心中再嫉妒琴柳,他也不想程松儿因此被琴柳记恨上。
“我已经做的仁至义尽,当初如果不是我出手,他早就被马妇发现送到邢府。这些日子也尽心尽力的供养他,如果他还要记恨我,我只能自认倒霉。”程松儿无奈地说。
大不了等徐冷玉把琴柳接走之后,她带着程青枝离开这里,从此隐姓埋名。
“只是委屈你了,要跟我一起颠沛流离。”程松儿愧疚的说。
程青枝摇摇头,染着血迹的手与她紧紧的十指紧扣,他的眼神炽热如同藏着盛夏热烈的太阳,迸发出焚化一切的温度:“我不委屈,跟松儿在一起,我从未觉得委屈过。”
相反,从程松儿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每一天,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别说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就算是在从前破破烂烂、四面透风的祖屋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只要每天能看见程松儿外出归来的身影,他就觉得活着真好。
-------------------------------------
小李的后事很快处理好,跟程青枝说的无差。前阵子县官才被颜锦杀死,现在正处在新旧交替时,很多事情都没人管,更何况是一个看似‘失足摔倒’的死人。
弄好这些事后,程松儿跟邢老板开始技术入股的谈判,果然如程青枝所说,邢老板很快同意。竞争对手从此成为合作方。
程松儿又雇了两个伙计,一个嘴巴伶俐,负责招呼客人。一个手脚勤快,负责备菜,端菜。
而程松儿,她只要负责熬火锅底料,定期给聚贤酒楼送货就行,闲暇时陪客人聊聊天,日子过得倒比之前轻松许多。
唯一不好的就是,城内最近传出了一些关于她的绯闻。
“要不怎么说女人就是得有钱,你瞧瞧人家程老板,火锅店生意红红火火,日进斗金,虽然家中只有一位夫郎,但是外头还有一位小娇夫,三天两头去一回,乐不思蜀哈哈哈哈。”
“可不是,我也看见了,程老板在外头金屋藏娇呢。不过为什么养外室,不带进家里?两位夫郎一起服侍岂不妙哉?”
“嗐!这你就不懂了吧,夫不如侍,侍不如偷,就得偷偷摸摸的才有背德的情趣!”
程松儿:......
现在都流行在正主面前聊八卦了吗?
她将琴柳感到其他铺面居住后,因为要照顾他的饮食,所以时常带新鲜的菜肉送过去,其实也没有呆多久,琴柳倒是一直想留下她,或者跟她搬回去,但她不同意。
跟小芝交代了几句照顾好他就走了,但不知怎的,被周围的人发现了,但不知道琴柳的真实身份,还以为她在外头金屋藏娇。
不过这样也好,默认铺子里藏着的是她在外头养的小情人,省的一些爱好八卦人士去偷窥他的身份。
只是......
“外头那些人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晚上程松儿搂着程青枝解释。
程青枝温柔的笑了笑,像极了古代贤良淑德的妻子:“我不是小气的人。”
实际他的眼里摇曳的如刀锋割裂般的蛮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