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地点我随时OK,就看橼鹑那边怎么安排。”冉茗慢慢冷静,深呼吸,让原主的兴奋慢慢沉静下去。
徐经理应下,那边突然间人声鼎沸,徐经理在那边小声问了几句,电话里的声音突然拔高:“子星,你那边在录直播?”
“没有啊。”冉茗莫名其妙。
“你的直播间开了,你赶快去看看,他们说直播里有个男人。”徐经理急道。
“WTF?”冉茗关了通话,随便用毛巾擦了擦,穿上浴衣出去,想了想,又披了件外套。
谈决不是在那房里么,直播是他开的?
小兔崽子!
冉茗敲了两下门就进去了,谈决换好睡衣,半躺在床上看书,冉茗一眼瞥到直播间的灯亮着,顿觉头大,手一甩,“啪嗒”一声便将电源线拉掉。
“姐?”谈决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人,“你怎么不敲门啊,我也是……”有隐私的人。
“你刚把我直播间打开了。”冉茗没好气道,“搞什么呢,想当网红?”
“直……直播?”谈决吓了一跳,四处张望,“这就是姐的直播间?”
“是。”冉茗故意吓他,“你想蹭姐的热度也没事,就是刚才……数百名观众把你看光了。”
其实并没有,那相机一般对准冉茗的脸,那位置比较低,而谈决在床上换的衣服,最多就看到一双脚和半截小腿。
谈决满不在乎:“反正我是男的,看到就看到呗,不过……为什么让我住在这里?”他暗自纳闷。
冉茗语气一堵:“这里通风好,还有空调。”她有点心虚,装作理直气壮,“不开窗都有风吹进来,夏天这么睡觉多好。我走了,你早点睡,少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哦。”谈决说。
半夜,谈决大汗淋漓地从梦里醒过来,梦中他在蒸桑拿,蒸着蒸着桑拿房就变成一股热水在煮他,他拼命游,气都快喘不上来,这才醒来。
谈决喘了会气,感受了下盛夏密不透风的热度,闷的狠,他去开空调,插上电源,两个键来回按三遍都没反应,再打开窗户,也没有一丝凉风吹进来,热的要命。
他姐平时就在这里直播?谈决便觉得心有点疼,他经常看他姐直播,每次他都以为这是间几百平米的大屋子,没想到空调是坏的,窗户也不是对风口。
那姐平时脸上一脸灿烂,暗地里指不上多难受呢。
谈决是好条件享受惯了,这一点点小细节便让他仔细回想许多遍,这里住着太难受了,但他姐都已经在这里住三年了,那滋味……
心尖猝然就蘸了疼楚。
这厢弟弟死命心疼姐姐,自家姐却已然忘却自己说过的谎,毫无察觉地呼呼大睡,直到锲而不舍的电话铃响起来,才接了。
冉茗皱着眉,颇有些不耐烦,但就这三分不耐烦,那剩余七分软糯口音早已将她的声音美颜化,生气都像是在撒娇。
不得不说,南方江南水米养人,肤白冰肌玉骨,外里不论如何变化,内在的某些气质是伴随一生的。
“谁啊——”这么早就打电话,还想不想活了!
对方一开口,就让冉茗未说完的半段话拦腰夭折,再也聚不起半点气力指责:“你好,我是橼鹑,我是从徐经理那得知你电话的,这是我的号码,你也可以存一下。”
冉茗一张口,发现自己似乎失去了声音,凝神静气好几回,在心里把原主的春心萌动压下去,才平静回道:“你好,……好的。”马上就存,挂掉电话就存。
“是这样。”那方人隔着电筒说话,专属唱歌的嗓音即使很正常地说话也好像加了特效,一字一句分外有力,“秦笙要做个新栏目的计划你知道吧?”
冉茗“嗯”了声,手指紧扣手心,忽觉惘然。
喜欢一个人,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放肆到无法自拔,可偏偏她于对方,仅仅是个陌生人,今日说了话,也不见得会有更上一层楼的好前途。
何必呢。
心中暗叹,语气却不改,冉茗试着用和对方一样的口吻对话,却发现一字一句说话的自己就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是真是假一眼便知,索性放弃,放飞自我。
“我最近很闲,刚辞了工作,没什么事做,所以……”不知不觉,冉茗就和对方吧啦吧啦扯了一堆淡话,耳廓里只余电流发出细微的滋滋声,等她回复过来,顿觉尴尬,“你,你还在吗?”
“在。”那方笑了声,就像他曾经给别人配音过一个广播剧,里头那男生也是这般笑着,然后开口问道,“我好像开始喜欢你了,那你呢先说好了,不许不喜欢我。”
如果他这么问,她也一定会答“巧了,我也喜欢你”,即使是开玩笑。
冉茗一怔,问系统:“原主这执念……能不能去除掉?这会很影响我做任务。”
“去不掉。”系统语气居然也很遗憾,“除非不是你。”
这话冉茗就听不懂了,不过时机不等人,对面还在等她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