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身为伙头,不是简简单单为同袍做饱腹的饭食。
边地物资匮乏是现实,不管是草原的胡人还是边军,夜战无力是无数将领头疼的大事。
苏策知道这是夜盲症,胡人不吃鱼,但是汉人不挑。
这是苏策唯一能够获取预防夜盲症的办法了。
边关戍期三年多少有因为夜盲症的因素在里面,很多边军第二年夜里就看不到东西了。
心里有了大方向,具体的行动就有了方略。
苏策不会搓绳子,拜托周正和赵俊俊帮忙,杭州近海,编渔网,苏策还是会的。
两天时间,就编好了一张三米长,一米半宽的渔网。
不过在苏策准备试验渔网效果的时候。
李丰一大早就将众人喊醒点卯,周正上哨。
李丰带着刘三郎,赵俊俊,关岳,苏策四人在堡外的空地上操练。
操练说的是两个东西,操指军阵演练,练是打磨气力,两者合而为一才是操练。
边军三日一练指的是三天中除了正常上哨外,其余时间打磨气力,当然气力的打磨不是简单的去拎石锁,既要有力还要有劲。
力,就是顾名思义的力量训练,劲说的是爆发力。
苏策听着李丰的讲述,和折冲府的说的一致,自己当初还想着冷兵器时代的士卒训练不过如此,在后来两年训练中发现这里面的门道很深。
记忆中隐约记得人体肌肉有两种,红肌和白肌,这两种肌肉纤维都分布全身肌肉。它们共同组成肌肉纤维。
红肌肉纤维比较细长,白肌纤维比较粗壮一些。
白肌纤维负责随意运动,进行快速爆发力锻炼,得到锻炼的主要是白肌纤维。
白肌纤维横断面较粗,因此肌群容易发达粗壮。运动时收缩的速度快而有力,爆发力强,但持久力较差。
纤维横截面较细,在运动时红肌纤维收缩较慢,爆发力不强,但能持久耐劳。
所有就有腿勤臂稳一说,腿勤就是要求不断的跑步,增加腿部红肌,戍边的路上每日四十里的行军,练就了边军一副铁脚板。
李丰手拿长枪,猛地扎下马步,嘴中厉喝:“杀!”
手中长枪,犹如复制粘贴一样,重复的突刺,枪身犹如黑色闪电闪烁三次。收枪枪尾狠狠的砸在地上。
“军中没有花架子!枪法只有一招就是突刺,枪随眼动,端枪要稳,刺枪要准,扎枪要狠。”
经过李丰示范,苏策和众人手握长枪重复的突刺,重复三十次,然后端枪半盏茶。
突刺,端枪,重复的训练,枯燥乏味,可是长枪便需要这么练,要诀只有三个字,稳,准,狠。没有花哨的动作,只有一招突刺。
“折冲府能交给你们的,我教的也一样,但是练刀记住一个字,猛,因为我等沙场之上,这一刀劈出去活命,劈不出等死。”李丰把长枪放到一旁,抽出横刀,嘴中连喝:“杀!杀!守!守!”
一劈,杀!
一扎,杀!
缠头,守!
裹脑,守!
看着只有四招,但是有句老话,年棍月刀一辈子枪,边军枪法只学突刺,刀法只学四招。沙场不是武林,讲究以命搏命。
刀法尚猛,刀是短兵,短兵利在速进,持刀陷阵,必须迅速猛进靠近对方,才能发挥刀的作用。
同时,刀之利,利在砍,劈砍是刀的主要方法,就需要持刀人刚猛有力才能奏其效。
身法为要,是指身法灵活多变,以躯干来带动刀的运动,以助刀的发力。
偃跳超距,是指跳跃轻灵,步法迅疾。
眼快手捷,是指眼法敏锐,挥刀快速勇猛。
刀术练习,气势威猛,精神勇往,身步灵活,劲力主刚,动作迅疾如风。
刀如猛虎,练得就是猛虎下山一般的“猛”。
刀不离身,左右前后,手足肩臂与刀俱转,肩肘腕,足膝胯,以及胸腰,都须与刀法配合,身械协调。
刀法所动,就应做到以身带肩、以肩带臂、以腕制刀、腰腿助力。例如抡劈刀,须拧腰转体,右肩前顺,肩动而臂伸,腕随臂的挥动而转动,使刀的劈法借助于腰、肩、臂、腕的整体活动而将力量发挥出来。
身腰不活,肩肘腕僵硬,不能形成整体活动,身械也无从协调,刀法也无从发挥。所以刀术练习,其用法,亦唯以身法为要。身械必须协调。
没有绝妙的招式,只有凶狠的以命搏命,这就是边军的宿命。
练完刀枪,李丰拿出来一把力弓,这把弓是李丰自个的,平日里没事开弓,打磨气力,力弓不在射,在拉弓锻炼臂力。
三石的力弓不可能用来作战,拉开已经不易,巨力之下肌肉的颤抖带动弓身,根本谈不上精准,所以看到话本把三石弓当做常用武器,只能骗骗老百姓,军中的弓弩手选拔标准就是能开三石弓,却不是使用三石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