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策没有回家,在十六卫的军营留宿。
这次对太子的刺杀,时机太巧合,太子是临时起意去了荐福寺,如果是正常情况,那么太子到了鸿胪寺之后就回到自己东宫,出不了皇城。
这次刺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熟悉太子习惯的人谋划的,太子出皇城,一般晚回去都会直接从东宫的东门回去。
长安万年两县的县尉带着捕头,衙役,不良人去了平康坊查证那块地方都有什么异常。
同时宫里的供奉也出了宫,逼问刺客中的活口。
活口不多,太子被刺杀,是南衙十六卫的失职,所以当时绞杀刺客的时候,十六卫的府兵也下了狠手,最后还是不良帅用短棍打晕的几个刺客活了下来。
对于苏策已经亲勋翔卫的审查也没有放过,夜里苏策就被喊醒了好几次。
苏策一年多基本上都在苏庄待着,要不是有圣上口谕,苏策都不打算出苏庄的,而且王兰有孕在身,苏策接到这个口谕,也是很不乐意的。
晚上长安城里面不断有人被抓,南山离宫也加强了守备,刺客既然能够渗透到长安城里面刺杀太子,那么离宫也需要审查。
作为收留九胡人的罗斯国更是不可能脱的了干系,不过有鸿胪寺官吏的作证,这些使节也没有出过鸿胪寺的视线,所以注定无功而返。
凌晨,天色渐明的时候,宫中供奉撬开了刺客的嘴。
“给我个痛快,杀了我,杀了我!”绑在椅子上的刺客看着眼前刚刚断绝生机的同伴,大声求死。
“九胡已经日落西山,说出来你们怎么做的,看你会说大乾话,允你一块地,养牛养羊,或者学着种地都可以,你的家人我们也会想办法带到大乾来,这个条件怎么样?”一个紫袍公公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丝毫不管对面木桩上两个遍体鳞伤,已经没有生机的刺客。
九个刺客,分成了三批,他手上三个刺客,有两个已经被折磨致死,从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四个时辰的时间,这个刺客就坐在紫袍公公的旁边,看着一帮红衣公公轮番上阵,在紫袍公公的吩咐下,用了几十种严刑逼供的手段将自己的两个同伴折磨致死。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进了牢房,小声地对着紫袍公公说:“隔壁刘公公那边招了,这个没有用处了。”
紫袍公公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语气不带丝毫感情:“给你机会不中用,给他上刑,你们几个再练练手,火候还是不到家,这两人本应可以在用十种法子才会断气,你们让这两人提前一个时辰断了气。这个最少五个时辰,把教你们的法子通通使唤一遍,做的好的,赏你们回家探次亲。”
紫袍公公说完话,转身就要走,牢房里的红衣公公把唯一活着的这个刺客松了绑,四个公公上前瞬间卸掉了刺客的四肢关节,把刺客架在木桩上绑好,又将关节复位。
看着刑具马上要到自己身上,这个刺客慌了,连忙冲着牢房外的一抹紫袍喊道:“我招,我,我全都招。”
紫袍公公脸上并没有喜色,只是进来坐在刚才的椅子上,一个小太监连忙给茶杯里倒满热水。
紫袍公公吹着热气,头也没抬:“愣着干什么,旁边都招了,还不动手,先上水刑!”
红衣公公拿着一叠宣纸,润湿一张给刺客的脸上贴一张,一张接一张,很快,这个刺客就无法呼吸了,一个红衣公公看着刺客的胸腹,一个红衣公公摸着刺客的脉搏。
忽然冲着旁边点头。
一个红衣公公快速的撕开刺客脸上的湿宣纸。
“呼,呼……”刺客此时已经因为无法呼吸而昏厥,身体的本能接触空气后,自己呼吸,但是人还没有恢复意识。
一盆凉水猛地倾倒在刺客头上,张大嘴巴的刺客呛了一口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因为缺氧失去知觉的四肢也随着呼吸恢复了感觉。
刺客咳嗽了一阵,连忙大喊:“我都招,我都招,不要上刑!不要!”
只是牢房里的公公们似乎没有听到一样,拿出火盆炭火中的烙铁,犹豫着应该往刺客身上的那个地方用。
“手艺还是不过关,刚才至少还可以在闷两个呼吸!”紫袍公公点评着刚刚的刑罚。又问了一句:“想说了?”
刺客连连点头,紫袍公公想了一下,冲着小太监点了点头,小太监拿起笔。
刺客咽了咽口水,“我们是三月份,雪化了之后,从狼烟山爬山翻过来的,绕过了你们的关塞,出发时有上千人,中间摔死了两百多,一路上我们分批走的,一批几十人,十几人不等,有人把我们卖给商队,我们装作奴隶,路上有人把我们当做奴隶买卖,由其他商队押送,后来来到长安,又有买我们的人,这些人都戴着斗笠,但是应该是你们大乾人,和我们九胡人不一样,说的是大乾的官话。”
紫袍公公点了点头:“发现什么标识了没有?”
刺客摇了摇头,似乎怕再被上刑,又马上说:“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上没有花纹,蒙着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