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绝尘自北来,北地三关万军陨。
“冬天快到了照顾好自己和丫头!”苏策呼出一口热气,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充满了寒气。
想到几天前自南方而来的战报,苏策长叹一声气,抱抱在床上妻子,看了一眼摇车里面安睡的闺女。
强忍着不舍,临出门前,冲着王兰笑了笑:“安心,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出了东院,走到前院,李常牵着战马。
苏策翻身上马!
“将军万胜!”
“万胜!”
……
两排亲卫,披甲执刀,从今天开始,苏庄将会断绝和外面的联系,因为庄里面的主心骨要去远征。
庄外,泾阳县令带着小吏,初冬的寒风顺着衣袖灌到衣服里,冻的嘴唇发紫,却没有找地方躲风。
一人一马,黑衣黑甲,缓慢的走出苏庄。
临街而站的人嘴里喊着“万胜”,几百人的身家凝聚在一人身上。
校场上的食邑们,身着皮甲,全副武装,但是苏策却只是看了一眼,交代李常看好家。
食邑们的年纪太小了,现在的他们帮不上苏策的忙。
“见过泾阳县伯,县衙的捕快会常驻苏庄,震慑宵小,祝将军万胜!”泾阳县令拱手行礼。
“有劳刘县令。大乾万胜!”苏策坐在马上,狠狠地锤击胸口的胷甲。
苏策知道有很多人看着自己的背影,但是却没有回头。
隆盛十年破九胡,北驱狼烟山南,但是隆盛十一年十月底,在大乾三座关塞还在建设的时候,罗斯人和九胡人卷土重来。
九胡人凑出来了近万骑兵从沙漠和狼烟山交界处冲入草原,草原上的大乾人没有任何防备,二皇子赵载校自认六万人把守的左武,北定,右威三关配合着狼烟山的险要就可以抵挡入侵。
无定河南岸归属于关内道,无定河北岸就是定北都督府的范围。
赵载校确实有能力,在草原中部修建了一座定北府,但代价是将安北都护府几十年间修筑的关戍拆除,建起来一座座村落,小城镇,城池。
一府十城,定北府一切都似乎进入了正轨。
屯军出身的定北军,这一年哪里顾得上训练,都脸上带笑,忙着建设起自己的家园。
六万关塞守军也是无心防务,疏于训练。
大乾君臣看到罗斯人来使,便认为时机已然成熟,之前安北都护府的精锐便被禁军瓜分。
所有人都认为安北军以后就会沦为地方州府守军,因而内地的府兵也大都调走。
安北军和定北军,相差一字,却千差万别。
四万定北军被近万九胡骑兵在草原上牵着鼻子走。
就如同大乾骑兵对待九胡部落的杀戮一样,这些九胡骑兵分成十几股,村破屠村,不破便去下一处,将袭扰的作战方略贯彻到底,短短五日之内三十余座新村被屠,要知道这些新村都是一两百户的百姓。
到今天天策军出发,草原已经被九胡人肆虐了足足半月,百姓伤亡,战报中没有提及,但是出身边军的人知道,九胡骑兵狼骑之名比起大乾立国的时间都长,没有人相信狼会对没有利齿的羔羊同情。
“呜……”
“呜……”
“呜……”
……
北苑悠长的号角声在长安城北断断续续的响起。
那是集结的号角声。
一支支天策军从营地中开拔而出,北城墙上的南衙十六卫校尉让手下将战鼓架起。
“咚!”
“咚!咚!”
“咚!咚!咚!”
……
北方战事不利,九胡人分股攻击新村,四万定北军被迫分兵,但是追击之时分兵,乃是兵家大忌。
最近战报上说,大乾一支五千人骑兵看到新村燃起狼烟球马求援,同时有三座新村被九胡人攻击,领头的边将分出两支千人队前去救援,自己则领着剩下三千骑兵救援最近的新村。
然后,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拢共八千九胡骑兵藏在救援路上的林地里。
当三千骑兵路过时,八千骑兵一拥而上,拉成两里地疾行的三千大乾骑兵被打的措手不及。
队形混乱被切割包围,九胡人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围射战法,三千骑兵损失殆尽。
另外两路骑兵,跑到地方才发现,九胡人早已经离开,之前进攻新村的九胡人只有不到五百骑。
九胡人忽然变得聪明了起来,以往九胡人都是集中大规模骑兵和安北军在无定河北岸厮杀,然后派遣小股骑兵渡河去无定河南岸掠夺粮食。
其实不是九胡人变聪明了,而是形势发生了转变。
往年九胡人是派出大股骑兵在无定河北岸扬鞭催马,吸引安北军来北岸,使南岸安北军各处兵力变少,为掠夺粮食的精锐们拉出一个掠夺空间,他们只要粮食,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