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恩禹亲自带着一众医馆,来到了西教坊路口,这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
陈锦柏这些家长看到管事的人来了,连忙围了上来:
“吕大人,我家孩儿还在坊里,求求你将他带离出来。”
“就是就是,吕大人,我们可都是医界同行,你给我们一个面子,事后定有厚报。”
“吕大人……”
吕恩禹双手做了一下往下压的动作,大家迅速静声:
“诸位的心情,吕某理解,但现在恕吕某无能为力,这西教坊内的瘟疫病情非常严重,万一有人带着瘟疫离开,传染到了全城,吕某虽万死也难以向汴梁父老乡亲交待呀。”
“好~~~~”
不知道围观的人谁大喊了一声,大家纷纷为吕恩禹鼓起掌来,这年头难得有这么一位刚正不阿的好官啊,坚持回绝了别人开后门。
陈锦柏潘文龙等一众家长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这吕恩禹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
这家伙可是汴梁医界有名的贪管,怎么现在这么一身正气了?
潘文龙抢先一点说道:
“吕大人放心,我们自己也是行医之人,知道瘟疫的危害,所以孩子交给我们,绝对不会传染给他人,这点我们几家都可以保证!”
吕恩禹却突然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
“对,正因为你们几家都是汴梁城中的医馆大家,所以现在国家有难,你们是不是也应该出一份力?而不应该只关心自家子女的安危,你们难道心中就没有百姓的安危?社稷的安危?”
“说得好~~~~”
围观的人又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声,觉得这位惠民药局的吕大人可真是慈悲心肠的好官啊。
陈锦柏几人也不是傻子,马上就听出不对来了,看来有人想让他们出点血了。
宝药林医馆的朱良吉连忙拱手道:
“吕大人所言极是,我们这些医馆自然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吕大人放心,只要接回我们各家的小儿,明日定有药物捐上。”
吕恩禹一听鱼儿上钩了,心中大喜,但表面上还装作忧国忧民的样子。
“这次瘟疫严重,恐怕你们各大医馆给些药是不够了,刚刚太常寺的苏大人可是说了,希望你们各大医馆都组织人手,拿出你们各家的秘方来,救救这些无辜可怜的百姓们。
这些人实在太惨了,现在不仅要被病痛折磨,还要面临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我们惠民药局全体医官已经在吐血救治也来不及,下官,下官恳请你们各大医馆,伸出援手,帮帮这些可怜的百姓吧!”
说完,一脸泪水的吕恩禹突然对着众人跪了下来:
“诸位,老夫给你们跪下了,求求你们了,国家有难,百姓有病,请你们出手吧。”
哗~~~~~
现场一片安静,随后就是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吕大人好样的!”
“吕大人果然是医界良心啊~~~~”
“汴梁城中这么多医馆都赚得盆满钵满了,现在吐点出来又怎么了?”
“就是,医馆难道不应该将治病救人放在第一位的吗?这谁家要是不帮,明天就砸了谁家的招牌!”
围观的汴梁人情绪已经被彻底吊起来了,吕恩禹这一跪是“官”跪“民”,份量可足了,迷惑性太强了。
强到了现在已经将各大医馆高高挂起了,现在谁能拒绝?
谁敢拒绝?
刚刚可是有人在喊了,今天谁家不出手救人,明天就要砸了谁家的招牌。
吕恩禹这手蛊惑民心,道德绑架玩得太完美了。
如果这些医馆出手了,他刚好可以将所有压力都转移到这些医馆那里,惠民药局的医官们都可以松一口气了。
如果这些医馆拒绝援助,那正好,无论死多少人,惠民药局的责任都不重了,老百姓和舆论肯定都会将矛盾指向见死不救的各大医馆。
看到围观的汴梁人那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再看看各大医馆主事人都是一脸便秘似的愁容,吕恩禹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一半了。
接下来就看各大医馆接不接招了。
陈锦柏他们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围着了一个小圈讨论起来,这时候各大医馆的立场是一致的,哪怕像景室堂和古生堂平时不和,现在也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潘文龙急着问道:“现在怎么办?吕恩禹这王八蛋这是在找人背黑锅。”
杜向晨也恨恨骂道:“这老东西平时吃拿卡要不少,关键时刻还想害我们,一场瘟疫下来,我们哪里吃得消这么大的开支?”
陈锦柏也是一脸懊恼:
“能有什么法子?现在我们的小孩可都在他们手里,万一我们不答应,你们就不怕吕恩禹将我们的几家的孩子都推出去救人?他们才几岁,懂什么呀,多危险呀。”
崔伯孤也是担忧万分:
“现在还有拒绝的余地吗?恐怕今天咱们各家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