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在秦凤路东边的永兴军路大山深处,有一支商队正在往西夏国方向行进。
这一支商队有二十多个年轻小伙儿,十多辆马车组成,马车上密密麻麻放着的都是各类药材,马车上则插着几面大大的旗帜,上书一个“古”字。
带路的向导名叫丁阿大,从小就生活在周夏两国边境的环州,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而他做的就是给走私商人做向导的生意,在当地名声极大。
这时候丁阿大带着车队在山间小路里通行,一边走,一边还时不时打趣几句。
“几位小爷,这隔壁秦凤路跟西夏国正打得热闹,你们胆子还真大,这时候还敢往那边贩药。”
陈不二嘴里叼着一根野草,裹紧了棉袄,一边回到:
“这时候不正是发大财的时候嘛,西夏国一向来都是缺医少药,这次跟咱们大周打仗伤员肯定少不了,那就急需大批药材。我这要是送到了兴庆府,不涨他几倍银子,那都对不起我这起早摸黑的。
富贵险中求嘛,不只是我们古生堂,你瞧瞧你,居然还敢带着我们绕开边境的守军,不是一样胆大包天?这要是被边军抓到,咱们的脑袋估计都能搬家。”
潘明光他们骑着马跟在后面,笑得肚子都快疼了,这缺德的陈不二,不打出自己景室堂的大名,而且诬陷是古生堂在发国难财。
丁阿大听后很自信地说道:
“哪能呀,这环州到兴庆府一路我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沿途的哨岗守军那都是老朋友了,只要银子到位,没人会为难咱们。”
潘明光奇怪地问道:“丁阿大,如果我们碰到了大周边军怎么办?”
“碰到咱们的边军也不怕,一个军爷给十两银子,绝对保你们平平安安,他们也会装作看不见,再说了,这茫茫大山除了我们本地人会走,边军不会来的。”
陈不二皱了皱眉头:“边军不检查货物,也不管有没有凭证,就这样直接放了?”
丁阿大觉得眼前几个只是雏鸟,啥也不懂,便多说了几句:
“边军也是没办法,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太少,他们要吃饭当然只能想办法自己赚,不少走私生意就是他们边军自己在做,而且你们商队出行都要给他们交保护费,他们干嘛要抓你们这些财神爷,自断财路?”
骑马跟在后面的柴子晋听了直摇头。
朱力臣也轻骂了一句:“这可真是从根子就烂透了。”
杜宗哲则不管这些国家大事,反而有点焦急地问道:“咱们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大山?对了,西夏国有什么好吃的?”
“吃吃吃,就知道吃。”
旁边的人都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其实陈不二也不担心安全问题,他那二十多个手下全部都斥候出身,方圆十多里地尽在掌握之中,将前路都查得明明白白了。
陈不二只是担心自己的几个死党,包括柴子晋在内,这几个家伙一听要去西夏国冒险全部都来劲了,纷纷要求跟着去。
其他人还好,当初在析津府已经经历过大场面,可柴子晋却是第一次参加,这要是被宫中知道,非砍死他不可。
没办法呀,陈不二也不想带他这个小皇子,但柴子晋却很坚持,陈不二他们去哪,他也要去哪,死也不想跟小团体分开。
这从小没娘的孩子,内心的不安全感和孤独感,让他战胜了一切恐惧。
就这样陈不二不得不带着几个拖油瓶,秘密从环州出发了。
只有皇城司亲卫军虞候戴炎知道小皇子和陈不二他们要私底下出去玩玩,但他也被严格要求保密,对外宣称沂县公一直在伤兵营救治伤员。
戴炎原本不想答应,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柴子晋一个闪失,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皇后娘娘事先有旨意,一切都听陈不二的,所以他也没办法,只有帮着隐瞒。
这次陈不二前往西夏国,冒充的正是古生堂医馆的名义。
古生堂是大周最着名的几家医馆之一,哪怕在西夏和辽国也是鼎鼎大名的,有利于出行。
陈不二他们这不是准备干坏事去嘛。
尽管西夏国的上层不一定会关注一支小小的商队,但也得以防万一呀,所以栽赃给死对头古生堂最好。
车队在山间行走了两天就看到了一个军事关卡,丁阿大笑着说道:
“几位爷,前面就是西夏国的春岗峡了,过了这里前面就是清远城,再往北走四百里就是兴庆府了。”
一听到了边境,几人还是有点小小紧张,毕竟两国正在交战。
十辆马车上的确装的是药材,所有武器都在陈不二的空间医院里放着呢,大家身上只带了几把象征性的刀剑。
丁阿大则比较自信,走私商跟海关工作人员都是老朋友了,大家是利益共同体。
丁阿大就跟导游似的,把游客带到,就相当于给边军们带来了财神爷,谁会对财神爷不利?
果然,当陈不二他们被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