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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我的头好痛……”庄栖云紧紧按住自己的脑袋,痛楚的呻-吟声溢出嘴唇,“小风……我的头……好痛……”
商郅郁在里面吃了一惊,忙从墙洞另一面低身出来,却见到那人低着头攥着拳极其痛苦的样子。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没有出生……就好了……”
“庄栖云?”商郅郁见他痛苦的样子也忍不住纠起了眉,他像是又陷入了梦魇,无意识地叫着庄栖风的名字。
商郅郁蹲在轮椅前不知如何是好,不由伸出手覆上庄栖云按压头部的手,然后握紧了,低低地道,“庄栖云,我是商郅郁,你看看我,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显然是“君君”这个名字触碰到了庄栖云禁忌的回忆,致使他忽然之间变得如此痛苦,商郅郁看着他的模样只觉得连自己的一颗心都揪疼起来,但他毫无办法,只能在一旁不断地安抚,最后,他索性整个人向前倾,就着跪地的姿势将庄栖云整个抱在怀里,好不容易,那突如其来的疼痛似是才慢慢减缓,庄栖云却早已冷汗涔涔,脸色白得吓人。
“阿郁?”
终于,他认出了商郅郁,轻轻地唤道。
商郅郁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的手心里都全是冷汗,这时他看着庄栖云,说,“我们回去吧,不要再来这里了。”
“可是……医生说,我有很多事都忘记了,如果能把那些事都想起来的话,小风就会回来了。”
商郅郁一时无言,他看着庄栖云倔强的神情,忽然间恍然大悟,问道,“所以,你才要来这里?”
他像是有些生气的模样,让庄栖云缩了缩脑袋,不说话了。
商郅郁瞪着他半晌,最终只能妥协,却道,“医生说的话虽然很对,我也知道你有多想见小风,可是,你这样勉强,小风会担心,我也会担心,你的伤才刚好不是吗?还是,你根本不在乎小风是不是会担心?我是不是会担心?”
“在乎!我当然在乎!”庄栖云连忙回答道,“可是……我也担心你会嫌烦啊,成天照顾一个病人——”
“所以想尽快好起来?”商郅郁打断他的话,替他接下去道。
庄栖云老实地点头,道,“嗯。”
“嗯你个头!”商郅郁气极,脱口而出道,可又如何能真的对他生气,好半晌,他注视庄栖云,一个字一个字地对他道,“你只要一心把伤养好,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小风一定不希望看见现在的你这样勉强自己,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如果真的难过,或者觉得痛苦,我希望你都能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可能你会觉得没有跟你经历过相同的事的我这样说会显得太过轻松,可已经发生的事既然不可能再更改,我们只能够向前看,但这一切都要等你把伤养好再说,我们一件一件来,知道吗?”他说着,又特地补充了一句道,“而且,只要是你的事,我从不会嫌烦,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最后那句话中不知为何带着笑意,庄栖云只能愣愣地看着他,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经你这么一折腾,我还是决定把你带回房间休息,不准不听话。”商郅郁不容庄栖云反驳地道。
“喔。”庄栖云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任商郅郁站起来推着轮椅往回走,但他仍是情不自禁地回过头去,痴痴地看着那个墙洞,脸上隐约浮现出痛苦,却又不舍的表情来。
☆、Chapter 54
两个人的行李不多,大多是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整理起来并不费时,这是商郅郁和林优反复商量之后决定的,从那座大的宅院里搬出来,租一间适合两个人居住的公寓,让庄栖风能够安心养伤,对商郅郁而言,尽管庄栖风摇身一变成了庄栖云,但人只有一个,就像林优说的,他需要认识完整的庄栖风,庄栖云既然如此深植在庄栖风的记忆里,甚至是人格里,那么他也必须去了解他,熟悉他才行。
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林优从千叶医生那里得到的关于庄栖云过去的那些蛛丝马迹,让商郅郁终于了解到为何那晚庄栖云会痛苦成那样,虽说他们都希望庄栖风能尽快复原,可亲眼目睹之后,商郅郁却只希望放慢脚步,只要确认继续这样下去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庄栖风也不会永远消失,那就没有迫切的理由需要他立刻变回庄栖风,因而他坚持将庄栖云从那座可怕的宅院里带出来,给他尽量舒适自在的环境生活,不要总是被过去的阴影所缠绕,刻意去刺激他失去的记忆只会加深他的伤痛,而商郅郁与林优反复讨论,最后终于达成共识,对于曾经的庄栖云所遭受到的痛苦,他希望通过最温柔的方式去治愈他,就像他心中会如此依赖庄栖风那样,他想成为那个让他愿意主动迈出伤痛的人,而不是强迫他面对伤痛的人。
“跟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