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忘,楚棠道,你也别逼我下决心直接忘了。
郁恪身体止不住地轻微战栗:可你要走,还不如忘了,至少还能留在我身边。
他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伤口滑下,留下了一道血痕。
楚棠撇开眼。
郁恪道:我不想的不,我想过的,我曾经想要将你关你起来,让你只看着我,眼里只有我,心里也是,只有我。除了我,什么人都没有。可我怕一这样做了,你就会生气,我不舍得你生气。
那你现在是打算做什么?楚棠冷冷道。
郁恪沉默了一会儿,呼吸沉重:我想你留下来啊楚棠。我没有办法,你不要怪我。
楚棠道:我看你是有病。
郁恪颤声道:你说的对,我早就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楚棠掀开膝上的被子:我不想和你说话。
那你想和谁说?郁恪忽然提高了音量,愤愤道,是你的那个好属下,还是你的好同僚?
楚棠还没反应过来,郁恪就像一只敏捷的狼狗似的,扑猎物一样扑到楚棠身上。冲劲之大,直让两人在床榻上滚了一圈。
楚棠猝不及防被压着,发丝凌乱,脸颊涌上红晕,漂亮的眼睛含怒:郁恪!
楚棠,郁恪一手钳住楚棠两只手腕,一手捏着他的下巴,你今生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楚棠狠狠推开他。
郁恪仿佛也没想着继续怎么样,说完那句话就松了力度任他推开,毫无反抗地跌落床边,似乎磕到了哪里,发出了嘭的一声,发冠散乱。
楚棠喘了口气,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望向窗户外隐隐约约走动的乾陵卫,冷声道:郁恪。
郁恪伏在地上,抬起了头,额角淤青,颈边一边红,应了一声:哥哥。
你派人监视我?楚棠道。
郁恪缓了一下,说:等你答应我不再离开,我自会撤去那些人。
楚棠瞥他一眼:你敢?
郁恪擦了擦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敢。
经这一滚动,他脖子上的伤口又裂开了,配上他额头的伤,看起来可怜狼狈得很。
只是他却满不在乎:我知道哥哥厉害,可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哥哥再说离开,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楚棠看着他,好看的眼眸里是难得的凌厉,漂亮极了:你以为这些人能困住我?
郁恪的脸拉了下来,沉声道:哥哥,我不想用那些折磨人的手段,你要是敢离开,我就用绳子捆住你,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他说得狠,仿佛说得出做得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我看那绳子绑的是你还是我。楚棠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郁恪的眼神牢牢攫住他,仿佛泛着绿莹莹的光:我是不敢对哥哥动手。可你那些好属下,我早就看不顺眼了。
楚棠冷笑道:好啊,你去吧。
郁恪盯了他好一会儿,忽然转身就走。
楚棠坐了片刻才缓和下来,睁开眼睛,道:系统。
系统冒出来,声音弱弱的:哎,宿主,我在呢。
他知道你们的存在了?
系统有些迟疑:我、我不清楚
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机械音:【检测到任务对象已察觉系统的存在,时空来回通道关闭。】
很冷酷无情的声音,仿佛永远都只是在公事公办。
楚棠眉间皱了下。
系统以前就说过,通道关闭后,宿主会与系统失去联系,永远留在那个时空。
楚棠以前就猜到郁恪或许会知道,但没想到恰好在这个时机。
系统结巴道:这这
楚棠本来就准备这几天离开,虽然没有说那个任务要怎么样,但系统除了听他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相信楚棠会处理好尽管他为郁恪感到可惜楚棠决心要离开,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可他不知道郁恪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暴露出来。这样一来,楚棠不就离开不了郁北了吗?
他心里感到一丝异样,但分辨不出来,只能小心地瞥向楚棠。然而楚棠听到那句冰冷的机械音,脸色却毫无波澜,依旧冷冷淡淡的。
系统问道:宿主,我们怎么办?上次问上司,他还没给回复。
楚棠说:这不还有你吗?
什么?我?系统没反应过来。
楚棠道:不是说你也应该与我隔离的吗?可你现在还能和我说话。
系统这才明白心里那丝异样是什么了,道:那我能做什么?
我要离开。楚棠的音色有些疲惫,但冰冷如雪,我不想换掉你,希望你准确传达给你的上司。
系统抖了一下,心里不知哪里涌来一股浓重的委屈,泪水猝不及防就掉了下来:我怎么会、会误传你的意思呢?宿主,我们都听你的啊,我们什么时候没听过你的话?你要走,我们还能从中作梗吗?
听着他委屈的声音,莫名熟悉,好像很久前,甚至在刚才,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