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贵就这么当着亚瑟的面,用中文不断向阿礼国画饼,并且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离开天子的临时行在,亚瑟发现左右并没有什么人在监视,连忙快步赶上了阿礼国。
“特使先生,你在和明国皇帝说什么?”
亚瑟小声问道。
阿礼国平复了一下过于激动的心情,重新恢复了职业外交官一本正经的表情。
得知皇帝陛下无意于释放亚瑟之后,阿礼国就不用太在乎自己会不会在亚瑟面前暴露了。
不过他还是随口忽悠道:“王子殿下,你也知道,朱富贵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刚才他正在考虑将您处死,是我,女王陛下忠诚的仆人,义正言辞地呵斥了他,让他收回了成命。”
“可是……”
亚瑟狐疑道,“我看你的动作与表情,不像是在呵斥朱富贵的样子啊?”
“哎,王子殿下,你还是太年轻了,对于暴君的抗争,必须讲究策略。”
阿礼国摇摇头,义正言辞地道,“作为一名圣公会的教徒,我从来不会向人下跪,哪怕是女王陛下,这点殿下您是知道的。
但是为了殿下您的安危,我被迫做出了违背教义的举动,以便为您求情,希望上帝能够宽恕我吧……”
阿礼国仰天长叹,余光偷偷打量着亚瑟。
本以为自己如此忠心,亚瑟王子会有所动容,说句类似“实在太感激你了”,或者“上帝一定会宽恕你”的之类的话。
然而,亚瑟却和没事人一样。
本来嘛,作为仆人为主人分担罪恶,接受上帝的审判,这就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亚瑟更关心的还是他的个人安危:“那么最终朱富贵决定如何处理我?是把我放回去,还是用我作为筹码,向母上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下子,轮到阿礼国嗤之以鼻了。
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真以为你是女王最疼爱的儿子,她就会为你做出什么政治上的重大让步吗?
君不见,你大姐惨死萨拉热窝,第二天女王就用她的死作为噱头,向全体国民进行了战争动员。
君不见,你二哥被做成叉烧,进了俄国人的冷柜里面,至今女王都没有同意沙皇关于他那位六公主继承希腊王国的宣称,从而换回儿子的尸体的协议。
你又把自己当成了哪颗葱?
女王是会为了你放弃印度还是放弃北美?
再者说,比起谈判桌,现阶段的明国人似乎更倾向从战场上拿回属于他们的利益。
在阿礼国看来,明国皇帝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考虑过将这个年轻且幼稚的王子当做什么谈判筹码,而是当做了一根用来恶心女王和大英帝国的搅屎棍。
阿礼国摇摇头,回答道:“王子殿下,朱富贵似乎并没有放你回国的意愿,不过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为您争取到了在五国城小区朝南的一套公寓。”
“五国城小区?那是什么地方?”亚瑟连忙问道。
阿礼国答道:“那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据我所知,法兰西第三帝国的拿破仑陛下以及他的夫人正居住在那里,还有奥斯曼苏丹、日本长州藩大名、越南国王等等,都在那里有房子。”
“那难道不是关押政治犯的监狱吗?”亚瑟跳了起来。
“噢,绝对不是的!您难道不知道吗,长州藩大名是朱富贵的岳父,而且还是五国城小区的业委会主任。”
阿礼国摇了摇头,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照片,“你看,小区里面里面有踏步机、扭腰转盘、魔力转圈圈等休闲设施,还有棋牌室,绝对是一处不错的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看过照片,觉得这个小区比起自己在伦敦乡下的大豪斯在环境上虽然差距巨大,但和想象中的集中营比,还是非常不错的。
稍微安心了一些的亚瑟,听到“不过”这两个字,心又提了起来。
“朱富贵本来是这么计划的,不过因为殿下您刚才在他面前露了一手,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露了一手?”
亚瑟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露一手啊……”
“您实在太谦虚了,王子殿下……”
阿礼国指了指亚瑟的臀部,说道,“在印度,一共有王公三百人,经过核实,之前被鞑宋砍头的只有11人,而这次参加加尔各答大典的王公却只有288人,其中少了一人,王子殿下,您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哪里知道,我是加拿大总督,又不是印度总督!当然,加拿大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亚瑟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啊,这件事之前在《泰晤士报》其实也刊登过,标题叫做《正义的怒吼,砸向黄祸侵略者的正义之物》。”
阿礼国解释道,“大约是在一年半以前,明国人占领暹罗,刚刚朝着英属缅甸进军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仗遇到了班加罗尔师团的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