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冽,瑞雪纷飞。
十二月中旬西北大地,风雪交加,气温降至冰点。
鄜州城下,秦烈统率帐下玄机亲卫营、神臂营、陌刀营、破阵营顺利与杨志、王进所部骑兵,以及鄜州残部刘光远所部。
现今秦烈已经举荐刘光世为鄜延路安抚使,兼任鄜州节度使,继续统率鄜州旧部三千人马。
其弟刘光远则出任鄜州权知鄜州军州事一职,协助刘光世统军。
加上陕西路经略安抚使是张叔夜所部四万余人马,秦烈在鄜州城下拥有战马近十万人马。
作为黄土高原上的城池,鄜州(现今的延安)自古都是西北重镇,洛河之水绕城而过,形成一道天然的护城河道。
然而,如今这条阻拦攻城的障碍的护城河,已经成为一道坦途,因为下雪降温的原因,这条宽五丈的护城河,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层,足以支撑人马横通行。
头上肆虐的风雪,丝毫阻挡不了将士们的热血,士气如虹的三军将士,分成四个大寨,把鄜州团团围困其中。
头戴着范阳笠的秦烈,身披赤色战袍,身穿明光铠甲,骑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策马走在军阵前方。
目光缓缓扫过眼前整齐的队列,看着眼前一张张绷紧的脸庞,尖锐的目光,秦烈拔剑而起。
“大宋的将士们,眼前的鄜州城,自古皆是我大宋的领土,现在西夏蛮子夺我城池,杀我袍泽,凌辱压榨我同袍兄弟。”
“这是我辈军人的耻辱,耻辱就该用鲜血来清洗,大宋的勇士们,请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随我冲锋,踏破贺兰山阙,杀光那些西夏蛮子。”
秦烈策马挥剑的高呼声,极大的振奋了军心士气。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
此刻秦烈面前的队列,正是他的核心亲卫部队,玄机亲卫营、神臂营、破阵营以及刘光世所部三千人马。
这支军队不用鼓舞,那都是个顶个的雄壮,这会在秦烈的激励下,更是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
“传我军令,擂鼓,进攻!”
随着秦烈一声令下,鄜州城下的宋军人马,四面齐攻,近十万大军齐声高呼,朝着鄜州城墙蜂拥而出。
十万大军的声势,犹如山呼海啸,士气如虹的将士们,在盾牌兵,战车兵的掩护下,高举着手中的刀枪剑戟,弯弓搭箭,朝着城池奋勇飞奔而上。
鄜州城头之上,头戴黑漆冠,身穿兽面吞头铠,内穿紫皂底色旋襴,腰挂战刀的西夏防御使张承忠,面色坚毅,目光炯炯,看着城下蜂拥而来的宋军。
手按刀柄的他,拔刀吼道:“弓箭手放箭,各部严防死守,滚木、擂石、火油给我好好招待一些这些宋人,让那些该死的宋人知道,我大白高国的雄风。”
西夏是宋人和后代历史对党项人的称呼,而西夏人自己实际上称呼自己为‘大白高国’。
鄜州城有守军三万,兵力并不弱,加上坚固的城防,这也是秦烈未到鄜州之前,张叔夜、杨志他们围城多日,试探性的进攻数次,都未能动摇鄜州城一丝一毫的原因。
张承忠在西夏位列正三品将军,是西夏世袭的将门之家,其祖上曾追随李元昊建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这一次西夏东西两路出征,东路十万大军由检校太尉李良辅统军南下,先破麟州、后转攻丰州,在丰州遭到折可求疯狂抵抗之下。
李良辅留下偏师继续围攻丰州,自己率领主力大军突袭鄜州。
鄜州总管刘延庆措手不及之下,城破战死,其长子刘光国为挡住西夏人马,掩护三弟刘光远率部突围,与所部五千士卒皆死于城内。
攻下鄜州之后的李良辅,本想继续南下,却在甘泉遭到张叔夜率领的大军阻拦。
眼见宋军来援,李良辅再一次利用了骑兵的优势,留下三万步卒镇守鄜州,自己统率六万铁骑,对府州展开了偷袭。
这个时候麟州总管折可求,因为统军守卫丰州,府州兵力不足,从而再一次让李良辅得手。
滞留在府州的折家家眷,包括折可求的妻儿子女,以及家族一百多口,尽数被俘虏。
仅有折可存一家,因为折可存在秦烈中军效力,其家小如今都在京师而得以幸免。
而这一天,正是秦烈率军抵达鄜州的当日,此刻正在对鄜州展开攻势的秦烈,自是不知道府州的情况。
同时丰州城中的折可求,同样不知道府州沦陷,家小被俘的消息,然而在三日之后,当李良辅率军押解折可求家小,族人抵达丰州城下。
并逼迫折可求开城投降,并表示折家依旧可以世代镇守麟州、府州、丰州三地时,面对一百多口族人,以及家小,被迫无奈之下的折可求,只得含泪打开了丰州城门。
如果战争到此结束,李良辅此番南征,绝对是战功彪炳。
然而随着秦烈抵达西北战场,这次大宋与西夏的战争,显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