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都元帅这么久了,始终按兵不动?”
横刀立马站在完颜娄宿身旁的猛安图察,想到这些时日来,都元帅完颜杲的主力,始终待在大同府,憋了多日的他,忍不住问道。
“嘿嘿,都元帅自有谋略,吾等如何知晓?”完颜娄宿卖了个关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将军,您是都元帅的心腹,必然知道都元帅的心思,何不给我们说说?”图察有些心痒难耐的恭维道。
“哈哈……”一脸凶相的完颜娄宿仰头一笑,看了眼左右几名猛安谋克(千夫长,百夫长),这才淡淡道:“因为都元帅在等宗翰丞相的消息,一旦宗翰丞相撬开了河北的大门,我军就可以直插蔚州。”
“然后与宗翰丞相合兵一处,拿下真定府,然后再切断云州方向的宋军退路,进而把眼前这支宋军歼灭。”
“因为根据我们打探得到消息,河东路的主力如今皆在云州、应州、寰州一线。”
“只要我们攻陷真定府,在聚歼了眼前这支宋军,河东路太原府就会门户大开。”
“如此,我大军定可以长驱直入,兵临开封城下,把宋人小皇帝给拿下。”
完颜娄宿一席话,听得左右的一帮猛安谋克,无不是心领神会,个个精神振奋,仿佛汴京就在眼前似的。
这帮人之所以这么兴奋,自是因为前次攻下汴京,他们这些将领,在城中烧杀抢掠,可是捞了不少好处,每个人都得到数以万计的私人钱财。
“闲话说完了,都赶紧给我冲上去,给城头的宋人找点乐趣吧。”
完颜娄宿得意的一笑,策马而起的他,带头冲到了城下,在飞奔之中,连续射出了三支箭矢。
而紧随其后的骑兵将士,吆喝着,纷纷弯弓搭箭,朝着城头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
女真铁骑的飞射,可是专门针对城头守军的杀招,面对强劲的密集的箭矢,城头上的士卒,一旦躲避不及,必遭遭到重大伤亡。
“嗖嗖嗖……”
如飞蝗一般的铺天盖地的箭矢,落在城头之上,传来笃笃笃的响声外,便是一片片哀嚎之声。
城门楼上的郭安国,在左右盾牌手的护卫下,一脸铁青的看着城下飞驰而过的女真骑兵,怒吼道:“放箭,给我放箭……”
因为要躲避金人的箭矢,加上金人骑兵又在飞奔之中,城头上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往往还没落到敌骑身上,金人骑兵已经飞奔远去。
而金人每天都是采取这样的作战方式,一旦城头的守军懈怠,他们就会迅速组织云梯,虚张声势发起攻城。
导致城头的守军,只能时时防备。
这一天天的,都处在提心吊胆之中,别提有多憋屈了。
郭安国虽然组织了几次夜袭,虽然也杀了一些女真奴寇,但付出的伤亡却更大,完全是得不偿失。
三次夜袭,郭安国出动了三千人马,结果斩杀敌人不足一千,夜袭的三千人马,却几乎全军覆没。
“该死的女真奴寇,当年我家的常胜军骑要是还在的话,老子非得把你们都宰了。”
站在落日余晖之下,看着城下戏弄了他们一天的女真骑兵从容退了下去,郭安国颇有些忿忿不平的骂道。
当天夜里,在鼓楼沉睡的郭安国,被亲卫唤醒,吓了一跳的他,一把握住身边的佩剑,厉声道:“可是金人攻城了?”
“郭监军,可记得时某乎?”不等亲兵回话,时迁举着火折子,从亲兵身后走了出来。
“你、你是丞相帐下的斥候将军。”郭安国一愣,脸上露出喜色的,上前拉着时迁道:“时将军,卑职怎么可能不记得?”
“李都头,赶紧去给时将军准备点吃的来,还有封锁消息,不可让人知道时将军来了。”
“郭监军,心思缜密,时某佩服。”时迁对于郭安国的这一手安排,忍不住赞道:“难怪主公常说,郭监军才干兼备,可堪大用。”
“哈哈,时将军谬赞了。”郭安国闻言,不由得一阵心花怒放,一脸堆笑的自谦道。
稍作寒暄之后,时迁便说明了来意。
“时将军,你是说丞相的大军,明日能够抵达寰州?”郭安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时迁,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显然也是大出预料。
但更多的还是惊喜,这要真是秦烈率大军来了,城外这支该死的金军,那还不得一口气给吃掉。
“郭监军,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传达这个消息。明日丞相大军抵达城下之后,将会把金人营地包围,一举歼灭这支金军。”
“不过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丞相的意思是,到时候你要率军在外围负责封锁,以及封锁城池,在战斗发起前后,决不能让一个敌人,和混在城中的探子,把消息泄露出去。”
“因为丞相的目标,不单单是寰州城下之敌,还有应州城外的金兵,乃至云州城外的敌兵。”
郭安国连连头,一脸正色的道:“请时将军放心,卑职定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