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卑职有负重托,丢失滨州,特来请罪。”
袁朗、焦挺二人光着膀子,负荆请罪跪在大堂上,一脸愧疚之色。
“二位兄弟快快请起,你们能够平安回来,吾心甚慰。”秦烈连忙上前,伸出双手搀扶起二人,对左右的韩韬、彭杞道:“快快解下荆棘,给人二位兄弟拿衣服上来。”
滨州丢了固然可惜,但秦烈一向看重的是人比地值钱。
滨州丢了,可以再拿回来,人死了,留下地又有什么用呢?
袁朗是秦烈多年的老兄弟,在淮南时期,他就跟随秦烈帐下效力,多有功绩,可谓出生入死。
没面目焦挺,本是梁山好汉,虽然是在秦烈返回河北投奔而来的,但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
“主公厚恩,卑职惭愧。”被秦烈搀扶着站了起来的袁朗,一脸的愧疚之色。
“无需多言,你是我秦烈的兄弟。而我兄弟的命,难道还不值一座滨州城?”
秦烈大手一挥,请二人在右首落座。
此刻大堂上的一众将领皆闻讯而至,听到秦烈那豪气干云的话语,众人无不是心头火热。
“能够成为子扬的兄弟,虽死无憾矣。”此刻,几乎所有的人,心头都不由浮出了这个念头。
事实上在秦烈心中,他也确实把所有人当做兄弟对待,他也一直坚持着当初的诺言。
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袁朗、焦挺既然你们还活着,为何数月未有消息,可怕我给急坏了,这些时日,你们究竟去了哪里?”
待二人以及众兄弟一一落座,秦烈这才开口询问道。
“是卑职无能,让主公担忧了。”袁朗拱手再次表达着歉意,这才接着说道。
“卑职奉命在滨州入海口建立水寨,接通海上贸易的停泊港,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当日金军来的太突然,卑职与焦挺兄弟手中不过三千水师人马,加上当时都在水寨之中,无奈只得放弃城池,率领水寨的兄弟,以及财物船只,匆匆出海避难。”
“不料遇上风浪,后来被风浪吹到一座海岛之上,才得以幸免。”
“后来风浪停歇,想要返回滨州,却发现金军控制了水寨,吾等只得返回海岛,派人打探回来打探消息,后来得知金军并无水师。”
“这才率领战船,沿黄河而上,准备返回内陆,这不在进入博州境内,得知主公率军正在博州,故特来请罪。”
虽然袁朗说的简单,但可以想象当时,袁朗和焦挺二人,能够率领水师的人马,驾驭船只逃出来,那也是凶险万分的。
别人不知道,秦烈可是知道,袁朗这两年在滨州,督造了十二艘大型车船,以及上百艘海鳅、飞虎等中小型战船。
这批战船,若是落入金军手中,那么金人立即便可以在黄河之上,建立起一支规模不小的水师。
可以说滨州丢失事小,保住这批战船,显然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主公,还有这次我们开春来,桃花岛的穆春兄弟运送来的收益,安全的带回来了,总计五百三十一万两白银,另有龙涎香五百斤,甘油,鲸皮,鲸油等大批物资。”
袁朗说罢,连忙把清单从衣袖中拿了出来,递到秦烈的面前。
“诸位兄弟,你们都听到了,现在大家伙说说,袁朗、焦挺兄弟是有功还是有过?”接过袁朗手中的财物清单,秦烈虽然没看,但脸上却露出赞赏的笑容。
“当然是有功的,袁将军、焦将军忠心耿耿,不计荣辱,保住了这笔巨大的钱财,别说区区一座滨州,就是十个滨州也是值得的。”
吴玠作为秦烈中军将领,与他弟弟吴璘一直肩负着主薄职责的他,可是深知目前军中府库,一直处于负数状态。
连年的征战,巨大的军费开支,足以把一个盛世王朝拖垮,更何况还是内忧外患的大宋。
五百万三十一万两白银,这可是一千多万贯钱,足以解决目前军中的燃眉之急。
就在前天,两淮经略安抚使林冲、都统制秦明,兵马监军使韩世忠,联名送来了一封请罪书。
目前两淮的战事,已经打了半年。
林冲、秦明、韩世忠率领的锐士营、飞羽营、飞骑营、丹阳营、揭阳营、梁山营、鹰扬营十万大军,虽然已经彻底控制长江以北各州州府。
但在前不久的江宁府渡江战役中,却损兵折将。
遭到赵构帐下的都统制田师中,统制李痒,以及江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席贡,统率的十万大军顽强抵抗。
无奈之下的林冲和秦明只得率军撤回庐州驻防,韩世忠率领丹阳营驻防扬州。
穆弘率领揭阳营所部,驻扎舒州。
其余各营将领兵马,遂林冲、秦明的锐士营,驻扎在庐州休整。
江宁府渡江战役,战死三万人马,各营几乎都有损伤。
消息是三天前送达博州的,接到这个消息,秦烈闭眼静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