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东城,孔府走出一名管家,上前拱手道:“恭顺伯请回吧!”
“这...”
努尔哈赤一惊,沉默了稍许,“还请管家再通传一声,求次辅给下官指条明路。”
管家笑了笑,“我们老爷说了,这是东城,伯爷该去西城!”
说罢,转身进了大门。
“西城?”
努尔哈赤怔住了,一时想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站在他身后的范文程眼睛一亮,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东城住的是官员富商,西城住的王侯勋贵还有小部分被特旨赐予宅院的高官,整个内阁之中只有杨涟有此殊荣,不过孔方岩的意思肯定不会是他,镇国公更不可能,唯一的就只有睿亲王刘恭。
想到这,范文程忙上前道:“汗王,奴才以为该是让您前去求见睿亲王爷。”
“刘恭?”
努尔哈赤心念一转,片刻后终于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让他去求皇室炙手可热的实权王爷,可不是比其他人要靠谱的多。
想通这一点,努尔哈赤急急慌慌地往回赶,之前因为避嫌就没有贿赂宗室王爷,原本也没什么,可是现在赶着有事求人家,就需要出大血本,回到恭顺伯府将压箱底的宝物全部打包好,也不歇息直接写了封帖子便赶到了睿亲王府。
这日,刘恭刚吃完早膳,长史就过来禀告:“王爷,恭顺伯求见!”
“哦?”
刘恭闻言,转身接过长史递过来的名帖翻开看了看,片刻,问道:“人呢?”
“在门外候着呢。”
长史小声说道:“带了不少礼品。”
听了这话,刘恭轻笑一声,背着手走了几步,“去,将人请进来,我待会过去。”
长史:“是。”
一炷香之后,睿亲王府正厅,努尔哈赤有些坐不住了,不时抬起头望向门外。
“王爷到...”
这时,厅外王府侍卫一声高喊,努尔哈赤连忙起身带着代善、范文程走到门前拱手行礼:“拜见王爷!”
刘恭坐下抬手,“恭顺伯客气了,请坐!”
努尔哈赤:“多谢王爷!”
刘恭端着小厮新上的茶,笑道:“今日什么风将恭顺伯给吹来了?”
话音刚落,努尔哈赤起身重重地跪倒在地,代善和范文程也跟着跪下。
刘恭懵住了,怔在那里。
半晌,刘恭长叹一声,“恭顺伯这是何意?”
听了这话,努尔哈赤便趴在地上放声痛哭,“王爷,救救下官,求您救下官一命!!”
刘恭一惊,忙问道:“出了何事!”
努尔哈赤只是趴在地上痛哭。
“好了!好了!你好歹是一族之长,哭什么!”
刘恭被他哭得有些心烦意乱,一摆手道:“你先起来,慢慢给我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努尔哈赤直起身子,便将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哀求道:“求王爷看在下官心幕朝廷的份上救小人一命。”
“这...”
刘恭神色已十分沉重,“不可能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朝廷册封的镇辽将军、恭顺伯,梁国公就是再胆大也不会行此糊涂之事!”
代善匍匐着上前,哀声道:“王爷,小人父亲之言字字是真,无半点虚言,那梁国公昨日在大街上就动了杀心,还威胁不让我们出城,否则,否则将性命不保。”
努尔哈赤抹着眼泪,哀声道:“王爷!时至今日,小人已有两子一孙惨死梁国公手底,如今还是抓着当年的事情不放,仗着身份逼迫与小人,更是威胁要取小人性命,求王爷念在小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救小人一次。”
刘恭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中也是恼怒不已,这个贾琦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辽东都司对于朝廷的意义,行事也太张狂了些,如今竟然当街想要击杀朝廷册封的勋贵,还有将大汉律放在眼中。
范文程紧盯着刘恭,片刻判断出昨日贾琦的行为完全是他擅自而为与内阁无关,心中一阵大喜,连忙伸手拽了下努尔哈赤的衣角,努尔哈赤反应过来,“求王爷救小人一命!”
“好了,你先起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谢王爷!”
“多谢王爷!”
刘恭慢慢坐下,叹了口气,道:“这几日你们就呆在京城哪也不要去,本王自会想办法,还有,不要在与梁国公产生冲突了。”
“王爷放心。”
努尔哈赤低声地说道:“小人躲还来不及呢。”
刘恭点了下头,“反正你自己要小心,你先回去吧!”
努尔哈赤沉默了稍许,“多谢王爷。”
说完躬身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一脚刚踏出门,身后传来了刘恭的声音,“东西拿回去,放心,此事本王会给你个交代的。”
努尔哈赤:“多谢王爷,小人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