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目光在金鹰卫中审视一圈,看到为首那名壮汉,虽然面容瞧不太清楚,但那体格他再熟悉不过,他唇边勾起一丝笑,说道,“这商队是阿茉的人。”
张辽恍然大悟,“你训的部曲啊,难怪了!”
“也不全是我训的。”吕布说着驱马走过去,高声喊道,“仲康,是我!”
许褚方才也看到吕布了,却不想和他相认,他怕自己一气之下会动手,虽然打不过。
此刻见吕布认出自己,许褚也不好装作没看见,跟着驱马过去,抱了抱拳,“吕将军!”
听许褚如此生硬称呼自己,吕布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只是一瞬又释然,许褚有如此反应,可见对阿茉十分忠心。
“你这是要去何处?怎跑到北边来了?”吕布装作没看出许褚的冷淡,打量着前面队伍问道。
许褚哼道,“男人靠不住,阿茉只能靠自己了,我等是去北地换购战马的。”
原本他对吕布背义一事只是气愤,可听梅香说那夜阿茉一个人在房中哭了一夜,他心里除了气愤,对吕布这言而无信攀高枝之人又生出许多厌恶。
吕布面色又一僵,有心解释两句,想想许褚是个直脑筋,此事又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还是算了,只要阿茉谅解便成。
他又问道,“她要战马作甚?”
“还能作甚,自是自保啊!”
又是自保?吕布看了看许褚身后那数百名士兵,几乎都是生面孔,并非自己在土楼训的那批人,阿茉从哪里又拉起来这么多可用之人?
观这支队伍能轻松杀灭一千胡人,比土楼那些部曲一点不差,有这么多兵马自保已绰绰有余,她为何还要去换购战马?就算想组建骑兵,这已经有七八百匹战马了,还不够?
吕布心中越发怀疑,他总觉得阿茉整这么多兵马不是为自保,只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吕布道,“边境不宁,你等虽骁勇,然人数毕竟不多,还是回去吧!”
“不劳您操心,我等既敢来自有把握。”
许褚淡淡应了一句,调转马头,“吕将军若无事,我等便先告辞了!”
前日一战,许褚对胡人的战斗力已经有了大致认识,只要不是遇到数千人的大部队,他还是不担心的,而现在金鹰卫每人都有战马了,沿途他又派了不少探马出去,若真遇上大队伍也完全可以避开。
魏续在后头见许褚等人居然就这么走了,上前问道,“姐夫你没跟他解释一下?”
吕布有些无语,“解释什么?难不成我逢人便说我没睡董清,我是清白的。”
魏续汗了汗,“那你至少跟他说阿茉已经原谅你了啊!”
“他回去便知道了,何必多费口舌?”
吕布打马回到队伍里,张辽问道,“兄长这次回来祭祖能待多久,时间若充裕不如在雁门多待些时日,也好指导我操练骑兵,再传授些作战技巧,今日观阿茉那群部曲尚如此骁勇,我觉得我还是太差了。”
他这半年多在并州也剿过几次胡人,除非人数相当,若是以少打多,无一次人员折损能控制在四十以内的,昨日听斥候禀报许褚等人战况,委实有点打击到他了。
吕布本就是为拖延婚期才回并州的,且现在董卓那边并无什么事,自是没有不应之理。
而且,他或许还可在并州军中再寻到几位故人。
吕布安慰道,“文远莫要妄自菲薄,你年纪尚小,领兵时间短,多打几次胡人便能明白了。至于阿茉,她虽未打过仗,然熟知兵法,从前我亦跟她讲过不少骑兵战术,她自己鬼点子又多,能有此战绩倒也不稀奇。待我先回九原祭过父母便来你军中待一段时间,咱们再好好切磋探讨。”
张辽闻言大喜,拱手道,“那多谢兄长了,若非军务在身,我应当陪你同去祭拜阿父阿母。”
“你有这份心便够了!”
吕布提了提缰绳,“此处已至定襄,我便不同你回去了,约莫半月后再来雁门寻你。”
张辽抱拳,“好!兄长一路保重!”
吕布点了点头,带着魏续远远跟在许褚队伍后面,往定襄走去。
路上,魏续疑惑道,“姐夫,我们为何要跟着他们?”
吕布心里不太放心许褚等人,嘴上却道,“这一段反正顺路,我想看看这群人到底如何打胡人,伤亡竟如此低。”
许褚知道吕布二人跟在后面,却并未理他,队伍走了两日,在云中郡箕陵县又遇到一股胡人,这次对方只有七八百人,许褚依河摆阵,又一次不费吹灰之力灭了这一股人马。
跟在远处观战的吕布见此大为惊讶,摆阵倒无什么稀奇,郭师傅煅出的兵刃极锋利他也知道,主要是这批弓手,观那射程,几乎每一箭都有近两百步远,他用三石弓差不多也只能射这么远,而阿茉竟一下子拉出数百这样的神射手?
这却是吕布离得远,加之有车辆掩护长弓手,他注意力没放在弓上面,否则依他对弓的了解,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