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在雁门呆了两个月,估摸着再不回去董卓该不满了,只得辞别张辽动身离开,路上他快马加鞭拐去聚义寨,想再见张茉一面。
一个守门的士兵告诉他张茉数日前带人离开,已不在寨中,吕布便又去晋阳土楼,许定不知张茉跑去北边寻人了,只说张茉在聚义寨,已经很久没回土楼。
吕布见不到人,加之时间紧迫,只得先回了郿县。
…………
“奉先,怎去了如此久?”见吕布比预计迟了一个多月才回,董卓略有不满说道。
董清更是指着他质问,“你是不是跑去晋阳见那个女人了?”
面对这父女两的怀疑和质问,吕布心里极为反感,他忍了又忍,拱手道,“末将难得回去一趟,顺道去拜访了几位故友,故而回来迟了些,还请主公见谅!”
“至于阿茉,我本就欠她救命之恩,如今要先娶清儿,理应告知她一声。”
董清听他竟然真去见张茉了,又妒又气,指着吕布连连质问,“你是不是对她余情未了?你见她想干什么?你这么久是不是都待在她那儿?”
“好了清儿!”
见吕布脸色不好,董卓喝止道,“男人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那女子毕竟对奉先有恩,为父亦同意将来奉先娶她为平妻,去见见未尝不可,奉先将是你丈夫,你在他面前如此大呼小叫,哪有半分为人妻的样子?”
在董卓看来,一个小小商户女实在无足轻重,吕布顺路去看她也没什么,没必要因这点小事闹不愉快。
董清恨恨瞪了眼吕布,垂首道,“父亲教训得是,女儿错了。”
看她这样子,董卓无奈叹了口气,“知错就好,你和奉先原先所定婚期已过,我让你母亲再选个日子,这几日便完婚吧!”
说到婚事,董清愤怒之色渐消,“全凭父亲做主。”
对董卓的宽容和理解,吕布心中颇为感激,他面色缓和下来,拱了拱手,“主公决定就是。”
董卓又对董清道,“为父尚有公事同奉先说,你先下去,吩咐厨房给奉先做些可口饭菜。”
“是!”
董清福了福,转身离开。
董卓示意吕布一旁坐下,说道,“这几个月,凉州又生了许多变故。”
凉州局势吕布早有预料,多造些乱才好,他便可出兵平乱,既能避开董清还可继续建功。
董卓把最新得到的一份奏报递给吕布,跟着解释道,“上次我军在望垣斩杀北宫伯玉及边章后,凉州叛军多恐慌无措,那韩遂趁机斩杀李文侯,吞并其部,又收编北宫伯玉、边章数万散兵,拥兵十余万,陇西太守李相如倒戈,陇西郡已为韩遂所占。”
“新任凉州刺史耿鄙,先前也欲趁凉州叛军恐慌之际,在凉州重建朝廷统治,今年年初集结六郡兵马攻陇西郡。奈何耿鄙无识人之明,任用贪官,队伍行至狄道时发生兵变,耿鄙被杀,变兵在狄道人王国带领下加入叛军,兵围陇西以东汉阳郡。”
“汉阳太守阵亡,耿鄙军司马马腾亦叛,共推王国为帅,凉州而今几乎全为叛军所占。”
全失陷了?吕布心里嘀咕了一句,问道,“陛下可有平乱旨意下来?”
董卓摇头,“暂无,先前陛下派张温去幽州征乌桓突骑平叛,有渔阳人张纯自荐为将,谁料遭张温拒绝,张温反以公孙瓒为将,张纯一气之下联合同郡张举及乌桓人叛乱,已聚众十余万,陛下只得让公孙瓒去平张纯叛乱。”
“陛下为何不让主公带兵去凉州,反要舍近求远?”吕布疑惑道。
董卓道,“叛军尚未波及三辅,陛下近年身体越发不好,他只怕没那等精力来彻底收复凉州,凉州或已为朝廷放弃。陛下不动我这些兵马,是为了守住西边门户,要不了多久叛军必然又要来寇三辅之地。”
“那陛下可会以主公为主将?”
“张温是个无能的,我猜陛下日后会派皇甫嵩那厮过来,我作战之能虽不差皇甫嵩,然家世远比不过他,想为主将只怕困难。”董卓颇为郁闷说道。
吕布想了想,建议道,“末将觉得,主公可主动向陛下请旨平叛。”
“哦?”董卓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吕布解释道,“凉州已彻底乱了,别人要去平乱定然不易,但主公在凉州颇有威望,又和众多羌人部落交好,真下决心也并非没有可能,布以为,主公完全可以趁此奏请陛下为凉州刺史,驻兵凉州,以图后路。”
洛阳那地方,董卓玩不转,自己也未必能玩得动,此前想得有点太简单了。
他记得董卓之所以在入洛阳后变得暴躁,便是因为没钱没人,他和满朝文武斗了那么久,最终结果是身死族灭,梦里自己是因为杀董卓有功,才勉强得王允等人接纳,这一世他是断然不会再杀董卓,那等董卓寿终正寝,自己接了他的摊子便也是接下了诸多麻烦事。
那些士人看不起董卓,更看不起自己,即便掌握军权,便真能如此前设想的那般,把那些图谋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