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邬单一边走一边跟韩来小声八卦,“吕都尉怎如此看重张寨主,我听说他几乎日日都和张寨主一起用饭,看张寨主肤色虽黑,脸上也长了斑,除了眉毛粗短一些,其他五官还是很好看的,你说吕都尉他该不会……”
“不会什么?”
韩来打断他,“都尉只是感激张寨主率众助咱退敌,这才对他礼遇有加。”
邬单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张寨主虽是男子,可有时候看着颇有几分娘气,你说都尉会不会想收他做男宠?”
韩来一脸恶心道,“都尉一身英雄气,绝不是好那口之人,之所以对张寨主好,更可能是想收了他寨子那群悍兵。还别说,张寨主看着跟弱鸡一样,手底下那些人可都不简单,尤其他身边四员壮汉,娘的,我一个也打不过。”
说到这儿,韩来神情颇为郁闷,他自认在西凉军中也能排进前二十,可跟许褚等人一比,他就跟弱鸡一样。
邬单关注点显然跟韩来不一样,听韩来说吕布不会是断袖,他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说道,“如此自是最好,否则我怕清儿那丫头又要闹人,一个女人还没搞定,又来一个男人和她抢丈夫,她不得闹得天翻地覆。”
邬单话匣子打开便关不住,絮絮叨叨道,“你是不知,此次出兵前,她特地跑来让我帮忙看着点都尉,说晋阳城外土楼里有他老相好,让我把他们见了几次面,每次见多久都一一记下回报给她。”
韩来皱眉,“此乃都尉私事,我劝你莫要多管,况且男人三妻四妾乃天经地义,你若真为清儿好,便不要告诉她这些,她和都尉闹起来于我们有何好处?都尉好,咱们才能好,你明白否?”
邬单点头,“我自然明白,主公跟咱们再亲也不如自家女婿亲,都尉如今得主公如此器重,连带着你我二人在军中地位也提高了不少,我自不会给他扯后腿。”
“嗯,都尉是个有本事的,待自己人也好,跟着他总不会有错。”
二人边走边聊,回了自己营帐。
…………
而此时的吕布军帐中,休屠王使者刚说完贿赂之事,正眼巴巴等着吕布回答。
吕布放在案几下的右手食指有规律敲着,下唇动了动,良久后似是下了极大决心般,摇头,
“此事本将军不能应允,使者请回吧!”
那使者又道,“将军不妨再考虑考虑……那些东西截下来也落不到多少到将军手里,不如与我王方便,您得到实惠的同时也是给您自己方便。”
吕布又沉默,这使者说得有理,只要匈奴人退出西河郡,他便是立下大功了,再截其归路不过是锦上添花,而要添这朵花,他却可能要再付出不少将士性命。
吕布下意识看向张茉,见她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中带着些许失望之色,他心中一凛,忽然想起阿茉几日前对自己说的话,连忙拒绝道,“即便如此,本将军亦不能答应,你回去告诉休屠王,想安然退回,便应下本将军条件,否则,我让他从此再也回不了河套。”
听吕布这样说,那使者也怒了,“我王不过是看在你是并州老乡份上,这才愿意和解,当真咱怕了你了?吕将军既如此不识好歹,我王亦不会客气,咱便战场上见。”
吕布一脸傲娇和不屑,“见,本将军可盼着和休屠王战场相见。”
“哼!”使者愤怒甩了甩袖子,出了吕布军帐。
帐内只剩吕布和张茉二人,吕布偷偷瞧向张茉,见她面色不佳,故意发怒道,“这厮把我吕奉先当什么人了?区区千金,数百匹绸缎,两个胡姬便想收买我?”
这家伙方才明显心动了,这会儿在这装什么装?张茉撇嘴,“很多了,你这个都尉干几辈子都未必能拿这么多俸禄,关键还有两个美人……”
吕布忙走过去拉起她的手,“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这是嫌少吗?”
张茉真就装起傻,故作好奇道,“那你嫌什么?”
吕布摆出一副大义凛然模样,“他等携带的财物粮草乃西河四县百姓的血汗,我若放他们离开,这四县十数万百姓该如何活?我岂能为自己这点小财便枉顾百姓死活。”
“你还会考虑百姓能不能活?”
阻截匈奴队伍,吕布能得到的好处顶多是多一点点功劳,依灵帝抠门的性子,赏赐的东西能有休屠王许诺的十分之一就很不错了。
吕布道,“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我若想争……便要依靠基层的力量,哦,你从前跟我讨论项羽高祖成败论时还说过,做人要学会装……”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说实话,这么多钱,我方才其实很心动的,但为了将来,只能忍痛割爱,我此时心里还在想那金灿灿的金子呢!还有那么多绸缎,可给夫人做多少漂亮衣裳。”
听他这样说,张茉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这家伙还算实诚,虽然摇摆了,最后依然抵制住诱惑,也开始知道在百姓面前刷好感,算是勉强具备了一个君主该有的某些品质。
心里这样想,张茉嘴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