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原本正坐在那里,静静饮着茶。被离欢这么突然跳将起来一阵痛骂,不禁愣了愣。此刻正满脸“傻哔”的看着离欢。
离欢也不管李一凡的表情。刚才自己心中一直想着皇长兄,本来一阵悲春伤秋的情绪占满心头。听到那李一凡的声音,竟然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此刻反应过来,倒是立即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对李一凡一阵家中恶狗般的怒吼:“你丫还是不是人啊!平日里抢我的身体用,那么个危急时刻,不帮我!我他妈都要吓死了!”
“你死了吗?”李一凡淡然。
离欢不知怎么。听到李一凡这话便更是气血上头。
朝李一凡大步走来了几步,又似乎是下意识趋吉避凶一样的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右手手背狠狠拍着左手手掌:“死了吗?大哥!我不像你,强大的没个人样!我就是个普通人!会害怕的!他妈的吓死我了,我差点尿裤子知道吗!?”
“你尿了吗?”李一凡依旧淡然的在那边喝着茶。
离欢面对这样的回答。一阵骂不出声音。怎么骂呢?死确实是没死,尿也确实是憋住了。自己这每一次的比喻,倒都被这王八蛋揪住刨根问底……
心生无奈,离欢只得如同刚才老旭头面对钟离阳一样,带着愤恨轻哼一声,坐在李一凡身旁。
见李一凡不说话,自己则也带着闷气,抄起一个桂花糕整个塞在嘴里。仿佛解气一样的使劲嚼着……
李一凡那边轻瞥离欢。片刻后开口:“猜到是谁要杀你了?”
“刚才老旭头不是说了吗?”离欢没好气,依旧咀嚼着嘴里的甜品,叹了一声,百无聊赖:“说我那三皇兄钟离渡最近在朝堂上愈发活泛起来……我估摸着便也是他……”
离欢说着,不禁想起自己那三皇兄钟离渡。那钟离渡的铁腕向来出名,浑身之上都是那父皇钟离伐的影子。想来这事情,也的确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那怎么办?”李一凡眼皮抬起,看向离欢。
离欢听着那话。心中却一阵的苦闷。哼哼着:“我能怎么办?……”
那脑海里。九年前的刀光剑影好像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那曾杀了母亲的刀剑,毁了殿堂的火光!离欢还可以清楚的看见。很清楚……
他还记得,那九年前,声讨母亲,主张驱逐自己的苍髯老臣们。他们平日里,在朝堂之上,多数都对那皇三子钟离渡赞不绝口!那钟离渡,难道是第一次朝自己下了杀手,舞起刀剑吗?
可是啊……自己能怎么办?过去了九年的事情,便是自己杀了钟离渡,母亲也活不了。纵是砍了那人的头,又是否能砍去父皇心中的芥蒂呢?
一时之间。离欢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能怎么办。我不争那皇位,不做这帝君,也不助皇长兄……让……让他们放心便是了……”
离欢原本笑着。可那有些话却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便就是那么的变成了哽咽。“他们……他们别杀我,别……别伤了皇长兄。叫我声皇弟……”
那黑色眸子,不
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突然涌出来的水分弄得一阵模糊。离欢装作不经意的转头,擦了擦眼睛。
“叫我声皇弟就好……”
那声音像是安慰着自己。
李一凡看着那眼前青年。心中没有波澜,却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个青年,平日里一直都是那么个没心没肺的王八德行。可现在,却一再忍让,让人心疼……有那么一刻,李一凡甚至分不清,现在的这个人和平日里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
把那手上刚刚点燃了的烟火。朝着离欢的方向推了推。
离欢擦着眼睛。似乎不太愿意去看李一凡。轻轻歪头,看向身旁被李一凡推来的烟火。“伤身体的东西……我可不碰……”
说罢便是把那烟火又推回了李一凡身边。
转移话题一样的。又问道:“那焚焱池……你查出什么了吗?”
李一凡知道。这小子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一个柔软的他。转移话题罢了。索性也就回答:“没。只是觉得有些不对。”
“我那天,好像也感觉到又哪里不对……”离欢双手用力拍了拍脸,继续说道:“那池子,灼热之中好像藏着一丝阴冷……”
李一凡听了歪头看向离欢:“你也感觉到了?”李一凡说着。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子的通神体何其强大,那丝阴冷的气息,自己都要静下心来仔细感知才能勉强察觉。离欢却可以那么轻易的感觉到。
离欢则是点点头:“有那么点感觉,但好像不是很明显……”
李一凡沉思片刻,问道:“焚焱池的源头在哪?”
“嗯?……”离欢的情绪好像恢复了不少。转过头看向李一凡,一丝诧异闪过:“你这么大的人物,竟然不知道焚焱池的源头在哪吗?”
李一凡心中苦涩。四百年前,自己一度执意入魔,与墨铭哲等一众人为敌。这圣火宗的焚焱池四百年前更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