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欢甩下老旭头一个人在那里。
走出屋檐,手掌使劲按了按眼角的位置,抹了抹。尽量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淌过泪,通红的眼睛。
出了口气。原本准备在那外面看着龙息草,多待一会儿,等那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再若无其事的走出去。可那关上的院门的背后却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那其中。洪韭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
“公主殿下。您真的不能进……”
“我不能进?这偌大皇宫,还没有我不能进的地方!”一个带些刁蛮的女声响起。
这声音离欢听过。是自己那皇妹,罗天王朝的公主殿下,钟离痕。
因为是钟离伐唯一的女儿。这丫头从小便被钟离伐娇生惯养,惯出了一副刁钻蛮横的厌人脾性来。而离欢呢,因为从小就被逐出了罗天王朝的院墙,比起这一直深受帝君宠爱的公主殿下自然是比不了的。
加上这公主殿下从来都看不上自己和皇长兄。平日里自己又实在没什么没心思计较,所以离欢对这公主殿下从来都是退避三舍,能躲就躲,能绕道就绕道。尽量不与其遇见,讨人家的厌烦……没想到这日子,竟然还是撞见了。
门外洪韭的声音,无奈至极。“公主殿下恕罪,洪韭真的不能让您进去……”
“好啊。不让我进是吧?那就闯进去吧……”那钟离痕带些嚣张的声音响起,随后是几声拔刀之音。
钟离痕的声音再度响起:“你那主子不过是个被父皇扔了不要,最多带着点血缘的儿子罢了!即便他现在出来也没那个身份不让我进!一个随从竟然都如此蛮横!砍了他!”
听着这声音,离欢已经走到门边,缓缓拉开了那两道院门。
那钟离痕此刻正站在十余个持刀侍从中央,满脸蛮横跟洪韭对峙着。
洪韭见了离欢出来。对离欢耳语。
事情大概经过。是洪韭殴打了那群尾随离欢的鹰犬之后,很自觉的关上了院门,站在门外把守。怎奈何这公主殿下却正好路过这里。
看到洪韭。知道这洪韭是离欢护卫,猜到离欢在里面,又听说了今日朝堂之事,说什么也要进去“叙叙旧”!
洪韭知道离欢和老旭头之间自然要说些真话。这真话也自然的不方便被任何外人听到,只得拦住钟离痕。随后的事情,就跟离欢听到的差不多了。
离欢听了,点点头。转而看向钟离痕。
“九皇妹。是想叙什么旧。何必动了刀剑呢?”离欢声音淡然。
离欢四下看看钟离痕身旁那些个持刀恶奴。那群人,个个如同往日,直视自己,没有半分对皇子的敬畏。
钟离痕看到离欢出来。冷冷哼着:“也没什么。只是听到你回来,想问点事情。”
那不过十五岁尚未及冠的小姑娘,双手抱在怀里。一副不屑:“我听说你杀了钟离阳啊?”
“是。”离欢回答。
“为什么杀他?你不是跟那家伙最要好的吗?”钟离痕审问犯人一样追问。
离欢面色寒冷。左手稍稍攥住。
“九皇妹既然来问。那朝堂之事想必已然听说,何必问我?……”
“我让你回答!在我的地盘上,哪来这么多废话!?”钟离痕蛮横打断了离欢的话,围在其周围的十余个恶奴便是同时举刀,朝离欢走了一步。
离欢听了。只是笑着回头看了看那“龙息园”的牌子。
对钟离痕问道:“这‘龙息园’的牌子父皇亲手挥毫所写。里面是三任帝师王旭,怎么便成了九皇妹的地盘呢?”
“离欢。”
钟离痕等着离欢。冷言:“你不过是个被赶出家门的所谓皇子而已……跟你比起来,这皇宫从大殿到树荫,哪里不是我的地盘?”
钟离痕嘲讽着。便是又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钟离阳要造反吧?”哼了一声,钟离痕继续说着:“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嘴里面竟是些没用的天下苍生。倒头来不还是瞧父皇屁股下的椅子着急?
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反正你自己也识相改了姓氏。父皇就该将你移出皇族!要不然,我看你到底也要走上钟离阳的那条蠢路。跟你那母妃一个德行……”
“啪!”
钟离痕还没说完。便是只觉得那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猛然袭来!那从来都对钟离痕退避三舍,避之不及的离欢竟然抬起手反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钟离痕脸上。
钟离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耳光,打的一阵眼神发直。
手指轻轻碰了碰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随之是低吼:“离欢!……”
钟离痕猛然转头:“你敢打我!?”
这事情看样子着实气到了钟离痕。要知道,这整个罗之州,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君都从未曾让她疼过一下!
此刻钟离痕不管不顾,对着身旁恶奴发号:“给我杀了他!”
那十余个恶奴,跟着钟离痕这整个罗天王朝都没人敢惹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