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佐是钦封镇边特使,又是小王爷,更有尚方宝剑傍身。
这个身份还是不容忽视,哪怕检校太尉高怀德,是他的亲姑父,也得亲自来水洛城见他。
渭州府知府刘安,陪着忠武军节度使高怀德亲赴水洛城。
双方见面,赵元佐虽然对姑父是彬彬有礼,但是镇边特使的架子是一点也没少拿。
高怀德不由心里凉了一半,知道这次自己是不能主导此事了。
“本使今次来此,是封了圣上的旨意,北汉不日必将攻打我大宋,兵锋所向,正是这里,我大宋必须要理整肃边界,屯兵蓄粮。坚决抵抗,绝不可怠慢。”
“另外此地的百姓,也该做好随时搬迁的准备。北汉此次攻势,必定不会小了。”
高怀德和刘安满脸木然,对视了一眼。
刘安道,“特使大人!这是哪里来的情报?本府的内线外线,并没有此类的传闻啊!”
赵元佐微微皱眉,“有则防,无则戒,这是圣上的旨意,不是你一句没有情报就能取消的。”
刘安吃了个瘪。
如果说高怀德位高权重,无党无派的话,那么刘安其实是晋王赵光义的人,所以刘安才敢抢在高怀德前问一句原因。
想不到照样被小王爷一句话驳回。
刘安隐隐又不妙的感觉。
小王爷这是反水齐王,还是因为奉了圣上的旨意,整个人都傲娇起来。
高怀德虽然并没有吭声,心中也在疑惑。
北汉军既没有大宋强大,这些年又没有怎么扩张,
实力所限,要他们忽然进击,只怕可能性不大吧。
不过有了刘安的前车之鉴,他自然识趣的没有多说。
但心中是半信不信,颇为疑惑的。
他决定,该配合的配合,不参与就是。
为了不给自己惹祸,不让陛下觉得自己可能会造成威胁。
高怀德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这次即使真有战事,自己也绝不轻举妄动。只管敷衍就是了。
王继恩等赵元佐说完,也约略说了几句。但是他的话是点拨高怀德和刘安,让他们即使敷衍,也要敷衍的像个样子,不要惹怒小王爷,吃不了就要兜着走。
赵元佐传完旨意,跟着高怀德要去军营视察忠武军的军备。
刘安是地方大员,管不了军事,于是留下来拍王继恩的马屁。
“王大官儿!多年不见您可愈发的显年轻了。旺仔渭州成里准备了酒宴,请大官儿一起去坐坐。”
王继恩扬了扬眉毛,“刘大人!还是免了吧,今次奉圣上的旨意,可不是来享受的,一切以公务为先。”
“大官儿!您这是……”刘安见一向好说话,爱吃贿赂的王继恩,都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的,不免就心更慌了。
“刘大人!” 王继恩左右看了几眼,低声道,“别说我不告诉你。这次陛下可是认真的,小王爷身上可带着有尚方宝剑,随时可以便宜行事……”
刘安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晋王他……”
“晋王虽然是小王爷的父亲,但是咱们这位小王爷,平时和齐王倒是走的颇近。而且为人处世很是另一路,并非算我晋王一系。”
嘶!刘安惊恐的长大了嘴,瞪着王继恩,“这……怎么会……”
王继恩重重点头,“就是这个情况,总之,刘大人小心为上,做什么都要注意着点。”
果然王继恩没有说错,赵元佐一来到前线,就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既然是镇边特使,只要是边界边防的事,他什么都管。
本来高怀德只管军中事,刘安只管地方事,但是赵元佐来到之后,无论军中还是地方,全都大包大揽。
而王继恩也极度配合,二人一个发令,一个执行,几天下来,就把个忠武军,和渭州府,闹了个翻江倒海。
“吴将军!那批锁甲的事情怎么说?”
“唉!斩了!韩校尉贻误军机,昨晚已经斩首示众!”
“什么……”
军门外,两员偏将在小声议论。
“不过是五十副锁甲而已,怎么上边就下了狠手。”
“嗨!说起来,韩校尉也确实算胆大包天,他找自家亲戚接下这一单锁甲,却让人以次充好,要是战场上这样的铠甲,遇到北汉军别说长枪大刀,就算一箭怕也抵抗不住。”
“可是不是传说,这韩校尉手眼通天,是节度使小妾的表哥?”
“那又有个屁用!节度使十几个小妾,会为了一个小妾的表哥出头?要知道那京城来的小王爷,可是身带御赐尚方宝剑。”
“嘶!好家伙!传说中的尚方宝剑,居然也出现了嘛?”
“当然!这东西要是请出来,别说一个小小的无品校尉,就算是你吴将军,甚至是渭州知府刘安,那也一剑杀了,眼都不眨一下。”
“嗯!其实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