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点了点头,看来曹家兄弟逃走之前他们就已经出发了,双方没碰过面,所以他们不知道曹家已经被自己荡灭。
“你做交易的,我本来可以放过你们,但是你们错就错在,说我汉人太弱,所以饶你们不得。”
说着赵德昭向方正奇打了个手势,“每人割一只耳朵,山珍杂货全部没收,两人一骑,放他们回去,告诉他们,下次再来做交易,只需多骑战马来就是了。”
“殿下!如您所愿。”方正奇早就不耐烦了,大步上前,一手一个就抓起了两个北汉人。
“哇,这大汉,你放开我……”两个北汉人挣扎不开,被方正奇抓在手里相互一撞,都晕了过去。
还剩四人立刻跳开,警惕的抽出蛮刀,看着方正奇。
赵德昭又摇了摇头,“告诉他们,以后深入我汉地,佩利刃者死。”
方正奇点了点头,忽然也抽刀出来。
他随身佩刀,没有七星金背马刀那么长,那么重,但也比普通军刃重得多,不想在他手里,却比菜刀还轻。
方正奇随手一挥,只听几声惨叫,六只耳朵血淋淋掉在地上。
那六个北汉武士,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方正奇将他们一个个塞到三匹马身上,将赵德昭的话大声嘱咐了一遍,用刀背连拍三下。
三匹马受惊,立刻蹿了出去,向城外疾驰。
“再来的话,多带马,别佩刀,找我家殿下交易!”
一日后,曹彬的将军府内,六个缺耳的北汉武士,狼狈的站在庭院中。
他们面前,一个三绺长髯的中年汉人将军,和一个越民打扮的北汉贵族,都皱着眉头在听他们说话。
“曹大人,看来这位赵德昭,胃口不小,而且,摆明了要绕开你啊。”这位北汉贵族四十来岁,汉话说的十分流利。
那位颇有威仪的中年汉人将军,就是曹彬最小的弟弟曹溪了。
他冷哼一声,追问那缺耳的六人,“你们在城中盘桓了很久,看他城防如何?”
“他们,城里,没有防卫。”
“四个城门开了两个,每个城门有十名兵士看门,加上休息的,也不过二十人而已。”
“胡说,我的情报明明显示,赵德昭招了几千新兵在训练。”曹溪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并没见到,有人练兵。”
“我等发誓,确实没人在练兵。”
“哦?”曹溪与那北汉贵族良明对视一眼,目光闪动。
“既如此,你们可差五百轻骑,轻装简从,从两军交叉口进入,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好了。”
“你确定?”良明眼中杀意弥漫,“敢斩我武士耳朵,北汉勇士已经多年未曾受过这等侮辱。”
曹溪看了看他,“三百人好了,轻装简从,马蹄裹布,至于到了汾州城,生死与我无干,之后我将紧守边境,控制进出。”
良明点了点头,领着六人出了将军府。
这良明,乃是北汉族中,一支部落的头领,部下不过六千余户,两三万人。
不过他早年在汉地厮混,会说流利汉语,所以渐渐成了大宋与北汉之间私下交易的代表人物。
大宋不准两边有任何贸易,是担心铁器,盐巴等战略物资流入蛮地。
而曹溪却一直私下和北汉交易,一则为了边境不生事,二也是赚取不少费用,以资军用和家用。
如今赵德昭得罪了良明,他倒不介意良明立刻去除掉赵德昭,毕竟,本就不宽阔的北汉,放一个汾州,一个赵德昭,再加一位北汉将军。
从绝对权力的层面来说,太挤了一点。
而且最重要的,北汉军驻扎在外军营,并没有北汉人所要的物资,之前都是直入汾州,与曹家兄弟做交易,每次进出,曹溪都收取费用。
如果赵德昭直接接管这些交易,自己的资金来源就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他允诺给良明一次机会。反正现在大宋和北汉表面看上去很和谐,这种情况下,漏进去一支小队伍,也算正常。
之后无论赵德昭死活,这口子必须要扎住了。
当然,有一点可以确定,曹溪私通北汉,并不是投靠北汉,背叛大宋,而是结合当前情况采取的一种措施而已,既能保证北汉必需,北汉不生乱,还能赚点钱花。
一旦双方起了战事,他自然还是百分百为士家而战。
曹溪深知,现在的北汉还是种群部落生活,如果某天,有个能人将他们完全统一整合起来,将是大宋的一大眼中钉。
良明得到曹溪的承诺,立刻回到自己的部落,点起三百骑兵,命他们轻装简从,马蹄裹布,去汾州对付赵德昭,给曹家兄弟报仇。
“这个良明,倒是乖巧的很,知道本王要教训汾州王,就抢先下手了。情报都说,那赵德昭手下不过数十骑兵,两三百步兵而已。”
“必然不是我北汉精骑的对手,如果他这次能得手,不妨将他提上十八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