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光孝寺南墙边的鞋店和朱北国现在看到的一座三进的院落以及附近的八百亩水田、其实是澳洲联邦政府的“国家财产”,并且已经被夏小鸥登记在的联邦财政部的资产账册里了。
朱北国很欣慰地看到,乔家等华商确实是认真履行了自己的代理人职责----买庄园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有一个活动基地和身份掩护,除了情报工作的活动基地外,移民转运是另外一个重点功能,特别是要考虑到不久的将来大清迁海令一旦实施,现在华商们的“合法水路”输出通道可能将不复存在,为此朱北国已经给中兴岛提出,应该在广州东边的惠州再建立一个基地的计划----惠州有钟家的人脉,钟家在那里的药材生意做得很大,跟官场的关系很密切,我们应该利用这些资源,尽快独立的移民系统、货物和人口的汇集输送的网络。
朱北国在给红楼的电报里说,这样的话,我们在迁海令实施后至少二十年的时间里仍然能从大陆获得人口,别忘了,在迁海令的实施造成了大量的海外难民,我们如果因为准备不足导致不能接受,那就太可惜了!而且在随后的二十多年时间里,大陆仍然战乱频繁,参与者不仅有郑家,还有另外一个大佬级的人物----吴三桂。
那场差点把大清颠覆的“三藩之乱”,搅动了整个南部中国,届时会产生多少流民和难民?显然,我们肯定不能无视这个千载难逢的历史机会的!
朱北国在宝岗的庄园里盘恒了两天就离开了,钟家专门派了两个管事带着六个伙计和两辆马车到了宝岗,然后朱北国以两家商队为掩护,出发去广州东边的惠州,并在沿途的三个“人市”一口气买了六十多个五到十岁的男童和女童,平均每个孩子花了五到十两银子----因人而异。
朱北国知道,当时自己在人贩子和卖家眼里,就特么是一个冤大头,其实如果要砍砍价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朱北国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孩子们的目光和人贩子们的嘴脸,特别是一个人贩子把几个妙龄小女孩装在马车车厢的大麻袋里让朱北国“验货”的时候,当时的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些女孩子肯定不是出身贫贱之家的女子,于是他居然没有想到砍价,就一口就答应了人贩子十五两银子一个的价码。
然而在乔二公子很快就出现在人贩子面前,二公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用冷冷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阵后,人贩子自己把价格降到了五到八两一位……
随后,朱北国发现乔家二公子貌似跟人市里的不少贩子很熟悉,其中在遇到一位全身劲装的汉子时,双方立刻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一阵寒暄后,双方开始时不时地把手伸进对方的袖子里,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像是暗号切口的词汇——反正让近在咫尺的朱北国听得一脸懵逼。
事后朱北国才得到乔二公子的解释,对方是人市的大佬级人物,人家的关系直通惠州的知府----的家人,双方刚刚达成了一个协议:半年内,替乔家招募至少一千个矿工,另外如果有孩子,乔家将来多少收多少。
至于价格,乔二公子当然不会对朱北国保密,因为这银子是澳洲人出的----成年人平均三两银子一个,小孩子二两,条件好的小女孩则三到五两一个。
对此朱北国感叹道,看来做批发生意就是省钱啊,当被问及如何运出海和如何对这些所谓的矿工解释工作内容时,乔二公子只是简单地说:当然说是开矿,但至于是去哪里开矿,我就明说是去澳洲,这些穷棒子们也不知道是哪里,而且上了船就由不得他们了,毕竟这些人大多数是流民,都是为了一口饭而来,只要给吃的给工钱,这些人不会在意去哪里的……
好吧,朱北国只好嘱咐乔钟两家的管事,运输过程要注意安全注意卫生,给吃好点之类,然后就再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这些人到了万山岛还要经历“检疫”,话说咱们又不是让这些人做苦役当奴隶,这些人是“贸易劳动力”,而澳洲联邦对待“贸易劳动力”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当然是参照这个时代的标准而言。
三天后,风尘仆仆的朱北国终于到达惠州,当初在三个人市买下的六十多个孩子立刻被商队送到了惠州城里钟家的商铺里,当天晚上,这批孩子就上了停靠在东江边上的一条俗称“绿眉毛”的中型帆船,钟家的管事对朱北国保证,两天后这批孩子将在万山岛码头平安登陆……
蓝色闪电号在澳门停泊了十一天,在这段时间里,骄傲号和伊舞绫号都先后在澳门码头停靠过,前者是例行的生意,后者是顺道跑了一趟,两条姊妹船都顺带给蓝色闪电号补充了新的澳洲货物。
十天后,朱北国终于搭乘钟家的贸易船从水路出了珠江口,用了半天的时间抵达了小万山岛东沙滩码头,随即乘提莫队长号进入澳门港。
第二天,蓝色闪电号启航,除了预备船长谢沐阳外,林陆和王琪从骄傲号的实习岗位调到蓝色闪电号上担任大副和水手长。
趁着三条骄傲级姊妹船在澳门港有一段交集时间的便利,顾晋全面调整了穿越者船员的职位,李三多将在骄傲号回到红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