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生活极其安闲,陈霄每日除了在工部混日子,随后便是同柳大人研究火药,一个月上朝也是两次,期间有任何事情都是尚书李大人解释,自己的存在貌似只是凑人数。
陈霄一家一搬到榆林巷,周玉柔便准备了礼物帖子将四周的邻居全都拜访了,然后第一时间打入了官家后宅内部,有什么消息也是回家及时的传递给陈霄。
榆林巷住的各家大多官职不高,颇有抱团取暖之意,陈霄的正六品主事职位不高也不低,周玉柔平日里参加宴会也是跟着邻居一起默默无闻的那种。
林氏自从到了京城也不像在易县那般了,之前在易县陈霄的官职最大,自己是老夫人,谁也不敢慢待了她,如今到了京城,儿子官职低,自己的敕令也是最低的那种,可不得小心翼翼的,能屈能伸这个词在林氏的身上也体现的极为彻底。
多参加了几次宴会,自己也没有意思,后面也懒得去了,就让周玉柔一人前往。
晚上陈家后院,周玉柔替陈霄脱着外衣,“今儿个大理寺卿主事家的夫人说,上面那位好像要。”
周玉柔话没说完,陈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自己家有皇上的探子,陈霄有一日在床上还是选择告诉了她,故此后面周玉柔说话办事也是小心了许多。
“风声都传的这么大了。”陈霄低低问。
自从刑部尚书进了锦衣卫,整个京城不少官员都是人心惶惶的。
“可不是吗,今天户部尚书家夫人办的赏花宴,张阁老家可一个都没来。”周玉柔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二人听见。
陈霄道:“你在外面也小心些,后宅妇人的手段也是极多的,那些同张阁老家的关系也尽量不要接触。”
周玉柔看了他一眼道:“我晓得,不过你这后宅妇人的手段,颇是很了解似的。”
陈兄笑了笑,电视剧看多了自然了解。
“都是一体的,前面没法子,就只能从后面下手了。”
周玉柔帮陈霄整理完,二人上了床。
“最近京城是非多,咱家没什么底子,能尽量躲开就躲。”
周玉柔点了点头,二人说了一会话,相拥而眠。
转眼间到了夏日,皇上去了避暑山庄避暑,后面上朝也是在避暑山庄进行,陈霄的官职低,并没有资格去那里避暑。
去年在易县用冰奢侈了一年,今年到了京城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家里的宅子没有冰窖,周玉柔只能让周管家去外面买冰回来,一家人省着点用倒是安稳的过了一个夏天。
唐嵩终于是撬动了前刑部尚书的嘴,炎炎夏日,众人站在大殿上,有的人是炎热烦闷,有的人则是后背寒凉。
皇上静静的看完所有的证据,低低的笑了笑,站在最后面的陈霄心中叹了口气,今年秋天要砍头的人又要增加了。
“张阁老,这些罪证都是指向你家大儿,你看看吧!”皇上将证据扔在张阁老的面前。
那位内阁数一数二的阁老此时正跪在大殿上,面色发白的看着面前的证据。
“皇上,臣入庙堂多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日这些,老臣无力反驳。”
“老臣教子无方,求皇上开恩,饶老臣家中不孝子一命。”
皇上笑了笑看着张阁老道:“他所犯得事情,都可以砍十次人头了。”皇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目光冷冷的盯着面前跪下的人。
张阁老深吸一口气,站在他后面的众人若不是知道了隐情,怕是都会被眼前这个瘦弱的老者泛起同情心。
张阁老缓缓取下自己的帽子,众人见状大惊,上面的皇上却是面容稍缓。
“皇上,老臣年纪大了,早就到了告老还乡的年纪,这些年一直忙于公务,倒是忘了家中孩子的教育,求皇上看在老臣的面上,饶老臣家中不孝子一命,准许臣告老还乡!”
皇上道:"张阁老,你为官多年,如今朝廷正需要你这根定海神针,朕怎能准许你告老还乡,朕若是准了,岂不是得被天下读书人说成凉薄之人。"
张阁老道:“皇上,是老臣年纪大了,本就应告老还乡了,如今啊,身子骨也不像以前了,求皇上恩准臣的请求。”
二人这般你来我往,硬生生的掰扯了一上午,都没给出个结果,陈霄知道皇上这是怕落天下读书人的口舌,即便他一心想要掰倒张阁老也不能一下子就露出这个心思,还得慢慢来。
就这般连续十来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张阁老的儿子犯了大错,皇上要下旨砍头,张阁老不愿意,愿意辞官告老还乡给儿子一条生路,这条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少读书人纷纷跑到张阁老家门前言辞犀利的讨伐,说张阁老愧对天下读书人。
陈霄还坐在工部同柳大人测试新设计出的大炮,尚书李大人自从知道陈霄有这个天赋的时候也是赞同,便让二人一同研究,今日正在关键时刻,万大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本就肥胖的身子,跑起来一颤一颤的。
“张,张阁老告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