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拆开刘春香绑得过于严实的塑料袋,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意外刚才刘春香居然把其中两种药的用量多说了两倍还多,还有一种药不对症,并不需要吃。
刘春香没嫁人前在娘家带过好几个侄子侄女,她不可能不知道小孩子吃错药很容易吃出毛病来!
苏渺细思恐极,深深觉得自己上辈子真是傻得要命,吃药竟然不注意看外包装和说明书,就老老实实按照刘春香说的用量来吃,难怪前半辈子会把自己的日子过成那个惨样!
上辈子不知道是走运还是老天爷可怜傻子,才没让她吃出什么大毛病,只是病一直断断续续许久才好。
苏渺在药袋子里挑挑拣拣,把里面自己能认得出来的对症药按量服用,不对症、标注模糊的一概不碰,吃完又小口小口把热水喝光才用被子捂着自己重新躺下。
刘春香撑着伞回到他们夫妻俩住的房间,苏国新冒雨回家,正在擦身体换衣服,看到她进来,问了一句:“丫头怎么样了?”
刘春香的脸色有一瞬间不自然,但她很快掩饰掉,随口说:“还有点烧,我过去的时候看到她能自己坐起来,头也不晕,看着不太严重,给她送了药和热水,让她吃完再躺下歇歇再发发汗再看看,要是还不好再借个车带去镇上卫生院看看。”
苏国新听她说不严重就没再多问,照顾孩子么,本来就是女人该干的事,真要严重到必须借车去镇上看病的话,孩子妈跟他说一声,他去借就是,不说就是不用了。
刘春香岔开话题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上次你大姐回来说的那件事,你想好没?”
说话间苏国新换好衣服,也在床边坐下,他背靠在床头拿出一根散装卷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烟圈,脸上是有点为难的神色:“让我再好好想想,出去人生地不熟的,我听人说啊,在外面城市里喝口水、上个茅房都得花钱,人家城里人也看不起咱乡下人。”
“那你慢慢想吧。”他俩要出门打工的事,家里想抱孙子的老太婆心急她可不急,她娘家跟苏家在同一个屯,走几步路就到,家里条件比苏家不差多少,最重要的是离娘家近,遇上事有娘家撑腰,在苏家腰杆子就是挺得直!
刘春香说完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感觉没人跟自己聊天有些闷,伸头看看窗外的雨,见雨没停就抓把瓜子要出门找人唠嗑去,双抢期间这样的空闲时候可难得,得亏有这一场暴雨,才能忙里偷闲歇半天。
走到厨房附近,闻到一股香味,脚不由自主地往厨房小窗那里走,她垫脚在小窗那里偷瞄了一眼,发现大房的大丫头苏彤在里面封灶口灭火,灶台上还搁着一碗放了不少猪肉片的煮米粉。
刘春香当即拐到厨房门口探头进去,用似真似假的玩笑语气问:“哟,小彤刚吃过午饭又在厨房偷吃什么好东西的呢?你今天中午不是吃过米粉了?”
苏彤听到三婶这话心里不太高兴,什么叫‘又在厨房偷吃好东西’?说的好像她喜欢偷吃似的,她可从来不干偷偷摸摸的事!
“没什么,我奶说四妹今天中午没吃午饭又病着,让我给她做点好的补补身子。”
刘春香顿时有些讪讪地:“原来是给我们家苏渺煮的米粉,还放那么多猪肉呐,果然还是咱当大姐的会疼小的,这是煮好了吧?我给端过去就行,你忙你的去。”
话音未落,苏彤的亲妹妹苏婷一阵风似的走进来,她把灶台上那碗米粉端起来就往外走,嘴里说着:“不用不用,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大人,我来就行,三婶你赶紧穿雨衣去找我奶吧,她说要趁现在雨小,赶紧在天黑前把剩下的半亩水稻抢收完,不然被暴雨打弯的稻子躺水里不及时收容易发芽。”
刘春香一听脸都黑了,心里不想去,可是不去不行,双抢是关乎一家人口粮的大事,她平时在婆家偷点小懒没问题,要是敢在双抢的时候让婆婆下地干活,自己找人闲唠嗑,娘家人嫌丢人肯定第一个说她。
苏婷躲在墙角看刘春香不情不愿地走了,没忍住冲着她的背影做个鬼脸偷笑出声,转头就被大姐敲了一下:“怎么能对长辈作出这种怪模怪样的鬼样子,快把粉端过去给苏渺吃,待会儿凉了。”
苏婷说:“我就没见过哪家长辈会跟个生病的小孩子抢肉吃!”
“瞎说什么呢?”苏彤手一伸又要排她,“不许胡说,让人听到该说你没规矩!”
苏婷小声嘟囔:“我才没胡说,这碗粉真让三婶端过去,三妹能吃到三块肉都得多亏她是三婶亲生女。”
苏彤瞪她一眼:“嘟囔什么呢?不赶紧送过去三妹该饿晕了!”
“知道啦!”苏婷端着海碗乐颠颠地往苏渺住的房间跑,路上闻着猪肉的味道忍不住咽口水,这可是猪肉啊!好多猪肉!他们家平时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猪肉,每次吃她还分不到几片,这碗里放的猪肉起码有二两!
苏渺正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苏婷那大嗓门:“三妹,你好点没,快起来吃点东西,吃完再睡。”
苏婷一进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