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里正自从大儿子倒卖玉米赚了钱,就把沈惊春当财神爷看的,要是以前听她说要买这么多荒地,多少肯定会劝一劝,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可现在他恨不得沈惊春多买一点,毕竟人家五亩荒地种玉米都能种出来这么多钱,谁知道这丫头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种子。
当天下午就去了县城,按照沈惊春的意思塞了五两银子,第二天一早,县衙不仅来了人丈量土地,领头的还是个主簿。
陈里正领着来家里的时候,沈惊春一家正吃着早饭,现在天冷了,又没啥特别事情忙,早上就相对能起晚一点。
“这位是陈主簿。”
不等陈里正介绍,单看这群人的穿着和阵仗,沈惊春几人就已经放下饭碗起了身,恭恭敬敬起身行礼口称陈主簿。
“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必这么客气,快起来吧。”陈正行的语气很是随和,看着沈惊春道:“你就是要买地的沈惊春?”
“是,正是民女。”
已经买过一次地了,沈惊春对这个流程还算熟悉,与买良田不同,买荒地的话,先要报到里正那里,然后由里正报到县衙,再由县衙专管此事的衙门六房之一的户房派衙役下来丈量土地,再经过一系列手续,才能拿到地契。
沈惊春就是想着早点把这事办完,才要陈里正塞了五两银子,谁知道会来个主簿?
陈正行窥见沈惊春眼里的探究,也只做不知,问道:“我等来的有些早,是否打搅你们用饭了?”
“没有没有,来的正好,陈主簿请上座……”
陈正行摆手道:“吃茶就不必了,先办正事吧。”
一行人又匆匆往地头赶。
丈量土地这种活有跟来的衙役来办,自然用不到陈正行这个主簿。
方氏在家带孩子没来地头,跟着一起来的是沈惊春和陈淮。
陈正行沿着土路随意的走着,先是关心了几句陈淮读书的情况,得知他来年打算下场参加院试,很是关切的勉励了几句。
沈惊春在一边听的云里雾里,有点搞不清楚这位主簿大人的真正来意。
买荒地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劳动他亲自出马?
陈正行带来的人多,五十亩地丈量起来很快。
等量好地一行人又往回走,到了玉米地附近,沈惊春就发现这位主簿大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沈惊春心里咯噔一声,好在陈正行只是走路的速度变慢,并没有停下来,等走过玉米地,脚步又变快了。
等回到村里,连口茶都没喝,直接就带着人走了。
别说沈家人,就连村里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陈正行回村干什么。
陈淮却大概猜到了一点:“咱们如今的高县令已经连任六年了,他是京城来的,年后多半要回京述职高升,祁县是个大县,陈主簿必然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再进一步,他是举人出身,年纪又大了些,接任县令不大可能,可祁县县丞一职已经空了两年,他若有心却还是可以拼一拼。”
沈惊春听的脑瓜疼:“他想升官,跟我买荒地有什么联系?”
陈淮很有耐性,低声给她解释道:“陈正行也是平山村人,跟陈正德一样都是正字辈,是没出五服的族兄弟,按辈分他还要喊陈里正一声从堂伯,他能坐稳里正,自身能力当然是有的,但背后要是没有陈正行的支持,必不可能这么稳当。”
沈惊春点点头,表示理解,这就是有人好办事嘛,在现代也是很多见的,怪不得陈正行明明是个官,却对陈里正的态度很亲近。
陈淮看着她微微笑了笑,继续道:“你这五亩地种了玉米,想必陈里正早就跟陈正行通过气了,祁县这边靠山靠水,其实真正开出来的田地并不多,而本朝又是按照田地收税,如果能鼓动民众开荒,三年之后就是一笔不小的税收,而平山村因为你种了玉米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你等着看吧,这几日肯定会鼓动村里人开荒的。”
没过两天,村里果然掀起了开荒潮。
沈惊春家里忙着采摘最后一茬玉米,也没太注意这个事,等四亩地的玉米彻底收完,玉米地附近的荒地已经卖了一百多亩出去了。
沈惊春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危机。
之前只有五亩地,她的木系异能够用,现在家里又买了五十亩,要全靠异能,那她不得忙死,为今之计只能先想办法肥田。
“咱们村里原本家家户户都沤肥,但现在都买了荒地了,恐怕难以买到肥料。”
沈志清一边扒着防火隔离带,一边说。
村里这个开荒潮,他家也参加了,就紧挨着沈惊春新买的五十亩荒地边上,买了十亩,挨着玉米地那边买了五亩,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两家关系已经非常好,沈惊春平时有什么事,也喜欢去沈族长家叫人帮忙。
沈惊春听他这么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之前只买了五亩地,没想起来沤肥这件事,后来陈里正来说了郑家的小庄子,但人家这些东西都有的,就更想不起来沤肥了。
“我虽然种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