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淮站在床前,视线先落在她脸上,然后不自觉的往下移到了精致的锁骨上,再往下是……
他只觉鼻子一热,一道温热的鼻血就流了下来,他一低头,鼻血吧嗒一声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微不可觉的响声来。
夏天啊!
可真是令人燥热不安的季节呢!
第72章
第二日一早, 等沈惊春睡醒起床,方大娘已经将衣服洗好,早饭做好, 甚至连院子都打扫好了。
甚至于看到她出门, 连洗脸水都打了过来。
沈惊春一阵尴尬:“委实不必这样。”
方大娘笑道:“顺手的事,饭在锅里温着的,娘子是在厨房吃, 还是在外面的石桌上吃。”
沈惊春道:“在外面吧, 大清早的也不太热, 外面树下坐着还能吹吹风,倒比屋里还舒服一些。”
大约是昨日那些剩菜的缘故,今日这方大娘虽然多少还有些拘束, 但是相比起昨日, 已经自然了很多。
等沈惊春洗漱完,早饭已经摆了出来。
一只小碟子里摆着五六只小巧可爱的小笼包, 一碗浓稠香甜的白粥, 两碟子看起来很爽口的咸菜, 都切的细细的摆在盘中。
沈惊春看的口齿生津。
这多出来的五十文花的十分值当啊, 不仅所有家务都包了, 还有如此美味可口的早饭可以吃。
“做包子要提前发面吧?大娘是不是起的很早?以后也不必这样,早上吃点容易做的就行了。”
一百五十文虽然是你情我愿的, 但到底还是她们家占了便宜, 这方大娘看着年纪也挺大了, 这么折腾老人家, 沈惊春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一点都不麻烦。”方大娘一句话就带了过去:“早上对面的老严上门, 说是要去衙门给娘子你们一个交代,陈郎君带着大满一同去了, 叫娘子不要担心,说是从衙门办完事出来,还要去陆府一趟。”
沈惊春可一点都不担心。
说起这庆阳府,陈淮可比她熟悉多了,他那么大个人,有什么可担心。
三两下吃完了早饭,她拍拍手在院子转了几圈消食后,就又开始动手将昨天挖上来的土给埋回去。
昨夜陈淮流了鼻血,沈惊春简直比自己流鼻血那会还要慌张,手忙脚乱的给他止了血,又开始担心他的身体来。
年轻人热血沸腾有朝气,没尝过男欢女爱的滋味,一味的靠忍,终究不是个事,沈惊春真的很怕忍着忍着,给他憋出什么毛病来,有心想要把事办了,陈淮就是不愿意。
沈惊春把他问急了,他才说小时候在京城的时候,他娘还在陈小公子身边当差那会,柱国公陈牧胞姐的女儿才结婚就跟夫家和离,娘家嫌弃她名声不好,和离回家会影响别的姐妹的婚事,硬是不许和离。
最后还是陈牧出面办妥这事,还把这个外甥女接回了国公府照料才知道已经怀了孩子,那姑娘不肯落胎坚持要生,生孩子时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稳婆大夫太医请了一院子,结果愣是一尸两命没救回来。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这事却在陈淮当年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以至于十几年过去都还记忆犹新。
瓜不甜还能强扭,但这种事情,陈淮不配合,沈惊春还真没法来强的,干脆也懒得管他了。
等他到外面冲了个澡回来,夫妻俩才商量起来后面的事来。
原本在墙角下挖坑只是防范于未然,结果没想到坑才挖好,就有人掉了进去。
这样倒也好,只抓着这一个典型不放,就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来,他们也不是说要把余家父子和余娘子全送进县衙挨板子,但三个人中总有一个人要挨这一顿吧?
只有树立起典型来,才能震慑住附近那些贼心不死的混混们。
至于说陈淮去陆府的事情,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活字印刷是毕昇的智慧结晶,她也不过仗着来自后世,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若是陆池能够正视她,把她的话当回事的话,等这个活字印刷在这个朝代再度被创造出来,就应该老老实实加上毕昇的名字。
若是他不加或是无所表示,那么只能说明陆池这个人的人品不行,也算是给陈淮提个醒,以后要离这陆家远一些才是。
忙碌了一上午,等到陈淮和大满回来,沈惊春已经将两个挖出来的坑原样填了回去并且踩实。
见二人头上冒着汗,方大娘便倒了温水出来。
陈淮一口气喝完一杯才道:“对门这老严,倒真是个聪明人,我说这事总要有个人出来担责,他毫不犹豫的就把他媳妇推出来了。”
沈惊春奇道:“以余娘子那脾气,恐怕没这么简单就愿意承认罪责吧?毕竟昨晚当场抓住的,是她大哥和侄儿。”
“所以老严也没跟她废话,直接给出了两个选择,一个是老老实实去衙门挨这六十板子,一个是拿着休书滚回余家去。”
如今和离对于平头百姓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