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了,再一次坐上通往庆阳的马车,对那种高强度的颠簸居然有了一种诡异的适应感,陈淮更是游刃有余。
方氏和两个小丫头却是有点晕车,一天的马车坐下来,直接吐了七八回,搞的整个车厢之中都是一股怪味。
等到四五天的路赶下来,车队停在庆阳的码头,方氏整个人都虚弱的不成样子,反倒是一开始晕的七荤八素的白露和小雪已经适应了那种高强度的颠簸,脸色好看了不少。
“接下来两天大家可以自由行动,第三天辰时船队会在庆阳码头靠岸停一上午,未时之前出发,所以大家一定要记好时间,如果错过了时间,船队是不会因为你们个人的原因停下来继续等的。”
商队的管事站在两个大箱子上高声嘱咐众人道:“沿着码头这条街道过去没多久,有一家名叫远方来客的客栈,是我们商队往来常住的客栈,在庆阳没有房子的可以到那边看看落脚,离码头也近,后天登船也方便。”
说完这些,就跳了下来朝陈淮笑道:“陈举人去了客栈之后报我李老四的名字就行,掌柜的给你们安排的一定是舒适的房子。”
陈淮朝他一拱手道:“如此就多谢李大哥了。”
当即,在庆阳有房的都回自家去了,没房的也排着队往李老四说的那间客栈赶。
陈淮在庆阳虽有一间小院,但位置却在城南,而这座客似云来的货运码头却在庆阳城外的东北方向,到时候往这边来又是一件麻烦事,且那间小院子也住不下这么多人,索性就直接去了客栈安顿下来,到时也方便行事。
这间叫远方来客的客栈做的就是码头来往商队的生意,早早就有数名伙计等在门口接待,车队一停,就迎上前来询问。
张大柱等人到底是乡下来的,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祁县,一下到了庆阳,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大场面,行为难免有些畏首畏尾。
陈淮也没指望他们下去跟客栈的人交涉,好在前面的车上已经有人下了车朝那伙计道:“咱们这一行人都是李四爷介绍过来的。”
那伙计一听脸上笑容就灿烂了两分,忙道:“原来都是四爷介绍来的,快里面请,不知道诸位贵客一行多少人?咱们好安排住宿。”
那人道:“咱们人多,不知道贵客栈可还有空着的院子?”
“有的有的,贵客请先进门,马车自有人安排妥帖。”
沈惊春这边将两个小的抱了下来,另一边豆芽也将方氏扶着下了马车,张大柱等人则待在车上看着车里的东西。
一行人进了客栈的大堂,那伙计一开口,掌柜便道:“贵客们来的倒是巧,单独的院落还有两处,一处大些能住人的屋子有八间,一处小些的,只有四间房。”
大满还留在陈家院子那边,沈惊春一行大大小小十三人,另一边也是一大家子,人数比沈惊春这边还多些,足有二十三人。
大家都是去京城的,有一路同行的情分在,日后说不得也能常来常往,那一家子有心想跟陈淮这个举人结交,可又实在不想一家人去挤小院子或是分开去住客房,正犹豫间,便听陈淮道:“劳烦掌柜给我们安排小一些的院子。”
像这种专做往来客商生意的客栈,别的不多就是床多,四间房虽然住不下全部的人,可也能勉强挤下大半,他和沈惊春直接去自家院子住两晚也使得。
陈淮主动开口自然再好不过。
跟着领路的伙计到了客栈后院,张大柱等人早已跟客栈的伙计等在那边,确定好住哪个院子之后,一行人就飞快的往院子里卸东西。
来的路上沈惊春就交代了,客栈的东西不一定干净,到了地方之后,要换上自家带的被褥,大雪等人在外面虽有些畏首畏尾的,但进了院子之后第一时间就开始动作了起来,铺好了床,就扶着方氏休息去了。
沈惊春站在外面看着伙计们卸货,就忍不住朝陈淮道:“要说张叔他们现在看来是老实又本分,完全没有咱家人好说话,就轻狂起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以前在村里接触到的都是村民,还不觉得,现在到了城里才发现他们有点畏首畏尾的,这还只是庆阳呢,到了京城之后,总不能什么事,都是我们自己出面去办。”
这倒不是她贪慕虚荣想过那种呼奴唤婢的神仙日子,只是到底人靠衣装马靠鞍,地位不一样了,如果还跟以前一样生活,那么就会被其他人看不起。
沈惊春还好些,去了京城之后,给他哥看了病,就打算一边种田一边继续发展自己的家具事业。
但陈淮不一样了,他现在好赖是个举人,以后接触的多半也是身上有功名的人,尤其是他们离开祁县之前,陆昀还特意交代了陈淮,到了京城之后要记得去拜访他几个师兄。
陆昀其他几个弟子,除了专攻学术打算成为一代大儒的,其余几乎都留在了京城,最差的如今也是个正六品的官,陈淮与这些师兄多年都见不了一次面,也没有什么交情可言,哪怕做师兄的看在老师的份上对他照顾有加,但下面那些下人难免会看人下菜,看不起他。
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