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莹莹咦了一声:“夫人这话好没道理啊。”
她说着顿了顿,见身边坐着的老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接着道:“沈娘子找上徐小姐也只是因为她哥哥坠楼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她,所以才想着去问问情况,至于徐小姐为什么会被打,被谁打的,这不是应该去问徐小姐吗?沈娘子怎么会知道怎么她一走徐小姐就重伤了?”
崔氏被问的哑口无言,沈惊春却还没打算就此罢手,她微微往后靠了靠,视线第一次落在崔氏的身上,问道:“先前我还在徐家的时候,与世子走得近了些,夫人说我是想勾引世子,任凭我怎么解释,夫人都咬定了说我居心不良,现如今,贵府大小姐却公然请我哥一聚,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徐小姐被人打了,夫人也要赖在我身上,只因我曾去找过徐小姐,那我哥坠楼前最后见的就是徐小姐,我是否也可以怀疑,是徐小姐一言不合将我哥推了下去?”
就如同大家都知道徐长宁是被沈惊春打成重伤一样,事情传回徐家,崔氏和徐长清等人就明白,沈惊秋一定是被徐长宁给推下去的。
沈惊春这个话一问出来,崔氏彻底失了分寸。
失了周家这门亲,崔家的亲事是她回娘家好说歹说,最后才说动崔家老夫人,也就是她的亲娘,才给徐长宁求来的,现在如果再有这种传闻出来,哪怕有崔家老夫人压在上面,恐怕崔家也没人愿意娶徐长宁了,她的名声将会彻底臭掉。
崔氏被沈惊春一段话激的两眼猩红,手一扬就想打人,徐长清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朝崔氏身边跟着的人道:“请夫人去楼上,再出什么纰漏,你们一家子即刻发卖出去绝不容情。”
如同崔氏不喜欢曾经的儿媳魏氏一般,侯府老夫人过世之前也并不喜欢崔氏这个儿媳,对外虽然装的婆媳情深一般,实际不过面子情,崔氏嫁进来多年,直到老夫人去世前两年才算掌了中馈,但因为老夫人多年来的打压,她在下人中的威望还不如徐长清高,是以他一说话,几名下人只犹豫了一下,就半拖半扶的请崔氏往楼上走。
崔氏常年养尊处优,远不及这几名仆妇力气大,虽到了这个地步却还是不想让旁人看了笑话,只能被迫跟着往上走。
等她一走,沈长清才郑重施了一礼:“若有需要援手之处,只管直言,徐家绝不推脱。”
他这礼是朝着沈惊春,她没躲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选择保护徐长宁。
沈惊春说不出徐长清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但是如果换了她哥,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哥只怕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就会打断她的狗腿。
“援手就不必了,我家请了杏林春极善正骨的杨大夫,姜侯爷也帮忙请了太医院的太医过来,只是想要请世子管好令妹,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希望没有下一次。”
徐长清只表达了歉意却没承认沈惊秋是徐长宁推下去的,沈惊春也一样,警告了徐长清却也没有承认是她打的徐长宁。
她说完这些就不再理他,朝姜侯爷道了谢。
原主虽然对姜莹莹有救命之恩,但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她也只是个平民,姜侯爷委实不必亲自前来的,但他还是亲自来撑场子了,这份恩情沈惊春铭记在心。
双方客套一番,姜侯爷留了身边一个小厮在这边替沈惊春跑腿,就带着姜莹莹回家了。
京兆府的人跑了个空,这次没有府尹在上面扛着,不论是宣平侯府还是文宣侯府,都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够轻易开罪的,找店里的掌柜伙计了解了一下情况,顺便维护了一下外面的治安,又匆匆的走了。
徐长清倒是想厚着脸皮跟着沈惊春进去,但人家根本理都不理,他只能等府里的府医来看过之后,带着崔氏和徐长宁回了府。
澄楼今日已经放了楼里伙计回家,后院里也只留了几个看店的伙计下来,余下就是几个大夫和身边跟着拎药箱的药童,和后面家具店关门之后自发赶过来的小寒等人。
杏林春的杨大夫自不必说,本来就擅长骨科,姜家的府医和程太医虽然不是专攻这一块,但中医本来就是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因此三位大夫凑到一起,倒是很快就商量出了一套治疗方案。
沈惊春不懂这些,治疗什么的,她很信得过三位大夫,所以也根本不过问,只叫了冬至去了澄楼附近的酒肆订了一桌好存放的席面,只待三位大夫从厢房里出来,就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这一忙就直接忙到了后半夜,三人中杨大夫年纪最大,本来就是在杏林堂坐堂大半天,还没来得及回家,就又被请了过来,忙到后半夜,等全部收拾妥当,更是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房门一响,守在外面的冬至等人就一个激灵,那点困意瞬间消失不见,沈惊春更是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搀扶住杨大夫问道:“我哥的伤势怎么样?”
程太医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腰道:“还好你们当时没有贸然移动病人而是等到老杨过来,要不然还真不好弄了,他脊柱没问题,其他地方多少受了点伤,其中又以双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