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上目前还只是铲平了,并没有铺上石板,沈惊春拿着半道上捡到的枯枝在地面上随意划了两下:“过完年,张叔就带着大满往周边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茶树,这一边我打算全部建成茶园。”
她往未来会栽种十八棵茶树的位置指了指:“这一片山岗往下的田里,也都打算摘上茶树。”
虽然最近一直在忙着赶制家具的事情,但是茶山的规划却一直都在脑中进行。
这片山岗,她打算划分出两条上山的主干道来,茶园这边一条,未来的桃林那边一条,因坡度不算陡,桃林里面还能养上一些家禽。
“山顶上我看不如移栽一些藤蔓。”惊讶过后,沈志清也开了口:“前段时间我在附近村子看了看,那边大河村有一户人家极善打理花木,他们家院墙下面栽种了几棵月月红,爬的整个院墙都是,这大冬天的,我还看到开了几朵小花,粉粉的特别好看。”
月月红就是月季的别称。
自从沈惊春说要买桃树之后,沈志清闲着无事就跟工地上的工人唠几句,比如附近哪有花木出售,周围人口多不多,假如沈家开春后招工,能否在这边招到人。
“我问过了,这边的月月红好好照料的话,花期能有六个月,从春天能一直开花到深秋,这边搭上花架,顺着架子脚下种花,等到爬藤长起来,红红粉粉的老远就能看到,下面再摆上桌椅。”
沈志清伸手点了几个位置比划了几下。
沈惊春没想到沈志清还能有这样的想法,微微的诧异之后,就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原本按照她的想法,山顶上是要建个亭子的,她游玩过的很多地方都是这样的布置,沈志清说的在山顶中藤蔓的想法,她还真是没想过。
一直到下了山,祭祖放过鞭炮开始吃年夜饭,沈惊春都还在想这个事情。
沈惊秋见她心不在焉,就问了一句,沈志清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啊……这没什么好纠结的啊。”沈惊秋微微笑道:“等我腿好了,给你在上面搞一个玻璃花房……”
他侃侃而谈,除了沈惊春所有人都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玻璃有多贵,大家心里都有数,这间宅子里,沈惊春依旧给陈淮规划了一间书房,现在手里闲钱虽然不多,但窗户上装的依旧是玻璃,甚至这个价格比平山村那边还要贵上好几成,一扇窗户都要十几两。
玻璃花房……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高大上。
但是一间花房可不是一扇窗户那么简单。
沈惊春回过神来,没好气的道:“你还真当自己是起点男主了,这个年代工艺和设备都不行,怎么可能造的出来能够建造花房的玻璃。”
沈惊秋得意一笑:“这就不要你操心了,别说一个玻璃了,就是这玩意你想要,我也能给你搞出来,你就说要不要就行了,其他的废话不要说。”
他的手忍着痛微微抬起,比了个枪的姿势。
沈惊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行,要,你搞吧,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搞出来。”
按道理来说,这兄妹两个真正相处的时间远比不上他们跟其他人相处的时间,但两个人说话间的随意真的很像从小就在一起的亲兄妹一样,那种亲昵别说陈淮这个当丈夫的,就是方氏这个把沈惊秋生下来养大的亲娘都比不上。
看着他们的相处,一时间方氏和陈淮心中都羡慕的有些发酸。
年夜饭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等到碗筷收拾完了,沈惊春才又将家里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开始发压岁钱。
爵田这边的建设银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目前根本还没开始收入,但家具店那边年前半个月的收入相对来说却是不斐。
所有的压岁钱都用裁好的红纸包了起来,由方氏这个家里辈分最大的人发给每个人。
前几天才多拿了一个月的月钱,现在又有压岁钱拿,所有人的不要钱的往外说着好话,方氏那点心疼很快就消散在这些糖衣炮弹里。
发完压岁钱,沈惊春就拿出了抽空做出来的麻将牌,叫了家里几个嘴甜的丫头陪着方氏打牌。
沈惊春在打牌一事上天分不高,打麻将还是因为她老妈好这一口,逢年过节就要约牌友摸几圈,她日积月累的想学不会都难。
但是这个朝代的叶子牌,她看过,但不大感兴趣,所以干脆自己做了副麻将出来。
这新奇玩意,大家都是第一次见,新手上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打完几圈下来,差距就出来了。
桌上几人,冬至赢的最多,小寒赢了一点,豆芽不输不赢,唯有方氏一直在输。
她们玩的很小,但架不住一直输,桌面上一堆铜板很快就进了别人的口袋,方氏倒不气其他人赢了钱,就是有点心疼自己输出去,就嚷嚷着不来了,屋里沈惊秋听了,振臂一呼要为自家老娘找回这个场子。
麻将桌就被抬到了他住的屋子里,他身上有伤不好起身摸牌,就依旧由方氏摸牌,沈惊秋指挥她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