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岚愚钝,这是为何?”胜男感受着梁王异常闪亮的双眸注视,忙配合的问道。心中却是极想问问:你与盛煜亲生父子,一荣俱荣,这般暗中窥视找到他的的痛脚便这样心喜,又是何至于此?
“我费尽心机,暗中收买了晋国细作头领,这才得知父亲想知道的并非晋国政事,每月报来大梁的却是晋王状况居多,甚至细致到衣食住行,心事起居,连晋王一月里幸了几次王夫几次私宠,父亲都想知道。晋王病重,父亲立刻茶饭不想,郁结于心。”梁王说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本如春日桃花般的面容瞬间显得有些阴狠,不过只是一刻,转向胜男时又变得温和“岚儿,你说父亲对他的王姐,你的母亲,如此关心,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话明显到这种程度,胜男也不可能还听不出来,只是比起这消息更让胜男震惊的却是梁王的表现。或许是人类对美好的东西总是更容易原谅的缘故,之前胜男即便是见了他对七儿的毫不在意,对他父亲冷嘲热讽也并不令人十分厌恶,看起来也更像富贵少年的叛逆不羁,绝不至于如此的阴决扭曲。这么想来,恋姐的盛煜,恨父的梁王,再加上与被自己害死的母亲尸身共处一室一个多月的原主盛岚。自己认识的王室里,除了面无表情的安平君如今还没太大的异壮,竟没有一个人正常!想到这不禁一阵无奈,自己来的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不过表妹不用怕,因为我收买了头领的缘故,加上大晋亡国,细作也没几个能逃得出来,父亲对晋王之死只是怀疑,并不能肯定到底是谁做的,只是,这消息一旦泄露,父亲一旦知道了他求而不得,敬仰爱慕了三十余年的王姐是被表妹你害死的,你说,父亲会怎样?”梁王说着上挑的凤目斜晲胜男一眼,兴趣盎然。
胜男自到了此地,便是亡国迷路,受困被俘,偷袭逃亡……总之生命便一直在受到威胁,就没有安全的时候,她都几乎已经习惯。加上这一天里受的惊吓也已不少,此刻听了梁王的话,情绪竟也并没有太多起伏,反而感觉像是带着麻木的平静,前身所做下的恶事后果却要自己承担,这感觉也实在不算美妙,胜男不想再刻意揣摩配合,只是带些疲惫厌烦的开口“能怎样?不过是杀了我复仇!一死皆休!”
梁王一愣,却是被她这样无赖的表现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暗想是不是自己说的太过,反而让她这样破罐破摔的无所谓了,顿顿又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表妹又何必生气,你我算是同病相怜我自会极力为你隐瞒,父亲也不会知道的,来,喝杯茶静静心。”
胜男看着送上唇边的茶盏不禁暗中好笑,自己这般无礼竟反而让梁王软了态度,失去了刚才步步紧逼的主动权,真是光脚不怕穿鞋,无欲则刚。这么看来,梁王对她这么费尽心机定是有欲有求,有所图谋了,也不知到底是何事?这么想着,胜男接过梁王递来的茶咽下几口,压下刚才的烦躁,旧话重提:“那便多谢王上,只是不知王上想让盛岚做何事报答?”
梁王看着瞬间平静下来的的表妹,有些拿不准她刚才的表现是否是故意,只是无论如何,自己确实是因她一句话,在原本占尽优势的情形下不得不退了一步。这么想着便也收起了原本存着几分的试探轻视,不再调笑戏言,而是正色说道“好,如此我便直言,如今你我性命皆在父亲手中,不如互助,我为你隐瞒你母亲晋王之事,你只需在父亲面前帮我配合周旋便好!”
胜男皱眉:“周旋是指?”
“晚间家宴,父亲定会提及我年纪不小,应早立王后传宗之名让你我成婚!便是此事!”安逸看着胜男说道。
胜男愣愣,片刻也大致想出了缘由,若梁王父子关系真是这般水火不容的话,盛煜定然不会这般坐视安逸为王,能力日渐壮大。可有昀阳君虎视眈眈,盛煜此刻也决不能让安逸退位,这么一来立后生子,扶持一个襁褓小儿登上王位,便真是最好的方法。加上自己如今这身份,虽说贵重却又权势全无,若与安逸成婚只能是背靠这母舅这颗大树,全力配合,不起二心。对盛煜来说还真的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梁王看她面露了然之色,继续说道“只要你能帮我全力拖延,我自有法子应对,你害了晋王,只要父亲知道了绝不会轻易放过你,我却不同,等父亲势弱,我真正成了一国之主,那时你我结亲,夫妻一体,我自会全力帮你,表妹才能不负祖宗基业,复国有望,如何?”
胜男只看着他这般充满诱惑的表情话语,复国一说,别说自己并无这种念头,便是真有,也不会相信梁王随手画的大饼。相较这些,不想在女权的社会里还要沦落到成为别人的生育工具的胜男,此时更想知道的却是有关他前半段话“不知王上有何应对之法?何时生效?想让我用何种理由推托,又能推延多久?”
梁王有些嘲讽的笑笑“理由?还用找么,凭我的声名,你不愿也是理所应当,我自会更加淫/乱荒唐,你见机行事便好,至于应对之法,此刻却不能告你,最好能先托个一年半载,等至推不下去,我们也可先行大婚,只要你我默契,不诞王嗣便好!”
胜男当然不愿与他生子,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