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抬手轻抚上玉绥的脸庞,眼中是深情不悔。
二人相离不过呼吸之间,亲昵无间。
她红唇微阖,似是无声念了声可惜。
玉绥目光微怔,下意识抬手想要握住,他低声唤道:“素娘。”
她却已经收回了手,缓缓后退一步,宛若方才的举动不过是一时兴起。
“想必皇叔打听了我,想必也该知道,民间百姓私下里很是关注我,我与哪个模样俊俏的男子多讲了一句话,他们便能传这人与我有私情。”
玉绥看着她眼神微动,将他上下打量,用惋惜不已的口吻说道:“你生得倒是我喜欢的模样。”
“不过我向来没什么定性,昨个儿我或许喜欢你。”
“明日我或许就厌了,相中了旁人。”
“想必这一点,皇叔也打听清楚了。”
“还有你与我父皇虽并非亲兄弟,可我到底要称你一声皇叔。”
“你我二人在此私下见面,旁人该如何非议,皇叔可知?”
玉绥目光微滞,他紧握双手,又在下一刻松开,那枚玉芙蓉从他手心滑落,垂在半空中,随着玉绥绑在手腕上的络子轻晃。
晃的人眼乱,心也乱。
他勉强唇边露出一丝苦涩的安抚笑意,“公主放心,无人会知晓你我二人在此相见之事。”
“我并不愿毁公主清誉。”
赵容蓉轻抚胸口,她只摸到了一片冰凉,奇怪,难不成她也成了顽石一般的死物,没心没肺。
她就背对着,淡然应了声,“这便好。”
她的手掌刚触碰房门。
却又听玉绥唤她,“素娘。”
“这五年,你过的好不好?”
赵容蓉回过身,冷面直视玉绥,明艳的眉眼透着不耐,她说了这么多,玉绥竟是冥顽不灵,她索性不再绕圈子。
“皇叔,素娘已经死了。”
“这就表示从她死的那一天,这世上再不该有她这样一个人。”
“你若聪明,就不该再执迷不悟。”
“而且,如今的你,凭什么寻觅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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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秋等了快有小半个时辰,公主说要休息不许人打扰,左右茶坊四周有公主府侍卫守候,她看着车夫修理马车,又仔细的检查。
终于听的声声轻巧步伐踏过木质台阶的声响,她忙回过身去,便见赵容蓉已经快要走到她跟前,“公主,马车已经修缮妥当。”
赵容蓉伸手轻搭在庆秋手臂,“回府罢。”
“是。”庆秋扶着她上了马车,又去拿了银钱打点店家。
听见那一声声谢赏,赵容蓉不耐的闭上了眼。
遥想起当年,二人乘舟,小舟轻巧灵便,不用桨,顺着风儿飘走的方向,轻轻飘飘便可从接天荷叶中过,她只需微微俯身,就能采得一朵荷。
只是不等她亲手去摘,忽见眼前多了一支开的正盛的并蒂莲,还有那淡粉花瓣间,红了耳尖的笑脸,“你瞧这朵并蒂莲像不像此刻的你我。”
“虽是无根漂浮,可生有彼此相伴,谢也有彼此相伴。”
“素娘,嫁给我吧。”
当年的素娘到底是如何回答的?她有些记不清了。
赵容蓉眉头微皱。
车厢上忽而有落物轻触的响动。
就好似水珠扬起,洒落在荷叶上的轻响。
跪坐在软垫上的庆秋抬手将窗门合拢,轻声道:“公主,下雨了。”
湖上小舟,无根浮萍,不知会去向何方。
素娘捧着并蒂莲,两朵莲花开的正好,映衬着她皎月似的小脸泛起了微红,倒不知莲花沾染,还是羞涩欢喜。
她藏在莲花后的双眼,熠熠生辉,“陆郎是,是在同我提亲?”
坐在她对面的青年同样红着脸,他有些不知所措,看上去比她还要慌张。
“你别害怕,我不想吓你。”
“我并不是看轻姑娘。”
“我知道求娶姑娘家,应该合乎婚礼规矩,由我家中长辈上门提亲,然后过三媒六聘,这才显得珍重姑娘。”
“只是我幼年丧父,母亲如今生病卧在床,不能走动。”
“我家中倒是还有一房远亲,可许久没有来往,我同他们也不亲近。”
“所以我想要亲自向你提亲。”
素娘并不说话,只躲在并蒂莲后,握住并蒂莲的纤纤玉手微微抖动着。
青年就更慌张了,耳朵通红的磕磕巴巴说道:“这一生我原是打算待在这里为我母亲养老送终,便四处漂泊,独生一人过活的。”
“可是每每与你相处,我却想要过安定日子。”
“我知你家中日子过的艰难,才会离开家乡来到柳州投亲。”
“柳州并非你我的故乡。”
“我们以后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定居安家。”
“这样,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