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浔不以为意,轻摇纸扇,“蓉儿这话可见外了。”
他忽而用一种惊奇的目光看向赵容蓉,“不过你这大半日都不曾出现,做什么去了?”
“先前蛮儿要去寻你,我可是答应了她,下旬出游会带上她,她这才作罢。”
赵容蓉听出了他的促狭之意,“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心中一动,连笑意都加深了许多,“我想,也过不了几日,你也就知道了。”
她目光扫过那正悄声离席,要去往西跨院的一行人,今日真算得上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忙,卫桓若还能忍下去,连她都要真心实意的夸上一句此子日后必有所作为。
赵容浔便不再问她,他只道:“有一事你或许不知,今晨我入宫,父皇让我替了柳思明的职,协理胡光良主持此回科考。”
赵容蓉微怔,隐隐觉得不对劲,柳思明被撤,许是她父皇迁怒,可为何会让赵容浔替了他?
赵容浔无奈道:“我整日里听戏吃酒都不够,还偏让我担差事。”
“你猜,是何人举荐的我?”
“是谁?”赵容蓉心中隐隐有个答案。
“是咱们的玉皇叔。”赵容浔颇有一二分啼笑皆非之感,“他竟在父皇面前夸赞我满腹经纶,文采斐然,你说可笑不可笑?”
他自沉溺于享乐,多少次被昌隆帝训斥不学无术,不堪一用的绣花枕头。竟有人只看了他一场戏,便这般夸他,而他父皇也相信了。
他意有所指,“我看父皇怕是人老眼花,以为我是栋梁之材,要栽培我。”
赵容蓉已然明了他的意思,竟叹了口气,“都到这时候了,五哥可想过要争上一争?”
赵容浔神色不改,“我可没兴趣。”
他忽而一笑,露出些高深莫测,“你不如同我说说你与玉王到底有何事瞒着我?”
赵容蓉神色如常,“我同他才见过几回面,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且说我已经成亲,他也有亡妻,我和他清清白白。”
赵容浔知道她要这么一说,一点都不意外,只道:“我思来想去,他入京以后所作所为,可都同你能扯上关系。”
“世间男女来往,除了你我兄妹为对方着想至深,别的男人如此为你着想,可都算不上清白。”
“总不能人家真当你是晚辈。”
赵容蓉心慢跳了一拍,她弯了嘴角浅浅一笑,回道:“五哥,思虑过重对身体可不好,你如今重任在身,可不比从前。”
她难得呆傻了一回,竟没发现自己没有承认,可也没有否认。
便被赵容浔取笑,“蓉儿可难得漏破绽。”
“难怪,上回看戏,你二人各持己见争论不止。”
“原来不是互看不顺眼,是看对了眼。”
赵容蓉咬了舌,懊恼不已,“五哥是觉得今日这戏不好看,所以拿我取笑?”
“你这么爱凑看热闹,待会儿别走,留下看个大热闹。”
“如何?”
赵容浔倒不嫌麻烦上身,真就答应了她,“那且看看吧。”
*
“母亲。”柳氏醒来,便哭着扑进柳夫人怀中,“女儿真没有犯下错事。”
柳夫人搂抱着她,听完了卫大夫人添油加醋的一番解释,心中也是恼怒的很,“我儿且安心,我定要为你向公主讨个公道。”
卫大夫人终于畅快了一些,她不出头,自有人出头。
*
待到宴席散去,卫大夫人领着柳家母女,还有吴氏坐在花厅里。
赵容蓉同赵容浔坐在上座。
卫大夫人见着赵容浔在,便默不作声。
只听见柳夫人哭诉起来,“公主,臣妇这女儿虽生来愚笨,但从来是个知礼明事的好孩子。”
“不可能做出那般下作轻贱之事。”
“既没做,自是不能由得旁人编排。”
“公主,您若不还我儿公道,臣妇也无脸再活下去。”
柳氏哭的不能自已。
赵容蓉抬眼轻扫过默不作声的卫大夫人,还有事不关己的吴氏。
“柳夫人先消消气。”
“本宫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不会冤枉好人。”
“且听听驸马如何说。”
她停顿了一瞬,“驸马何在?”
夏语从外走进来,回着话,“公主,国公爷同驸马快到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只见卫国公带着卫桓踏进了房门,
卫大夫人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腰也挺直了。
卫国公落了座,只沉着一张脸,吩咐卫桓道:“桓儿,你来解释。”
赵容蓉抬眼看向卫桓,心中轻道。
丧家之犬。
作者有话说:
你们等的剧情马上就到了,我差不多完全铺垫好了。
女主为什么要逼迫卫桓自己提和离,原因真的特别多,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