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宅冬康就被三好长庆的使者带走,一切大事暂时交给了三好长逸,松永久秀大感不妙,连忙跟着返回芥川山城。
安宅冬康见到靠着凭几,脸色有些苍白的兄长,行礼道:“兄长大人。”
三好长庆声音不大,但依然有着京畿霸主的威严:“这几日全是对你不利的言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安宅冬康行礼道:“弟,问心无愧。”
三好长庆微微点头,问道:“你为何停滞不前,不与岛津军交战?就连日向守都可数次击败岛津军,你在怕什么?”
安宅冬康皱眉道:“日向守大人的获胜有些蹊跷,兵部卿大人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当初就是因为他的奇袭,本家才会退出京都,若不是…”
三好长庆大怒道:“住口,你还好意思提实休他们吗?若是我儿在,必然不惧这岛津,我儿…”
这时候的三好长庆眼神开始迷离,低声呢喃着,安宅冬康连忙喊道:“兄长大人,兄长大人!”
没一会,三好长庆恢复了一些精神,看着安宅冬康,有些疑惑道:“冬康,你怎么在这,久秀人呢?”
安宅冬康有些痛心,曾经英明神武的兄长因为三好义兴的暴毙而变成这般模样,他当即将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三好长庆这才醒悟,整个人有些颓废,低声道:“我竟落魄至此…”
安宅冬康连忙说道:“兄长大人一定会好的,请您振作起来。”
三好长庆摇头道:“我自觉时日无多了,这三好家还得靠你和久秀。与岛津家的战事,你要多多用心。”
一番嘱咐后,安宅冬康便退了下去,三好长庆在近侍的服侍下,开始休息。
但第二日,三好长庆又叫安宅冬康前来,训斥他惧怕岛津忠直,命令他强攻岛津。安宅冬康明白不是对手,立刻劝谏三好长庆。
三好长庆大怒,要撤了安宅冬康总大将的职务,赶回来的松永久秀立刻为安宅冬康求情。但是属于三好长逸一方的人纷纷扇风点火。
三好长庆此刻神志不清,心情暴躁,最容不得人忤逆,大声斥骂安宅冬康,冬康连连劝谏,随后被人架了出去,松永久秀也被责令返回前线。
很快安宅冬康被软禁,总大将的职务落到了三好长逸的身上,三好长逸大喜,当即去信给岛津忠直,希望岛津可以配合,让他坐稳这位置。
岛津忠直收到信,对左右说道:“看来三好长庆确实湖涂了,如此简单的反间计也没有察觉。”
新田义信说道:“听闻三好长庆因为嫡长子三好义兴暴毙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
岛津忠直点头道:“不错,根据户隐众的消息,三好长庆已经油尽灯枯,将命不久矣,这三好家虽然势大,但是已经无人可以支撑这副架子了。”
“不过安宅冬康还没有死,必须要把他逼死才行,回复三好长逸,本家还会帮他做一场戏。”
很快,三好军在三好长逸的率领下连连获胜,幕府军和岛津军只能退守京都。
更多不利于安宅冬康的流言出现,与三好长逸的大胜相比,安宅冬康畏惧岛津忠直的举动确实令人生疑。
虽然松永久秀总是写信给三好长庆,但是长庆身边更多人都在说安宅冬康的坏话,正所谓三人成虎,三好长庆已经没了往日的精明,因为听人说安宅冬康是三好家最后的定海神针一事大为恼怒。
如今三好义继还年幼,到时候他确实想让安宅冬康辅左,可现在,他觉得安宅冬康不可信任,于是他下令安宅冬康自尽。
安宅冬康得知这个命令后,长叹一声,当即在院子里自尽了。
松永久秀得知后,犹如五雷轰顶,他觉得三好家大概也要像细川家一样衰落了。
岛津忠直得知安宅冬康的死讯,立刻下令前线反攻,岛津军的精锐出动,还有幕府军配合,三好军顿时连战连败,退回了摄津。
偶尔清醒的三好长庆顿时知道自己做了蠢事,特别是自己害死了忠心的弟弟安宅冬康,一时间难以接受,当即昏死过去。本就油尽灯枯,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三好长庆一病不起,没过几日就病故了。
三好长庆一死,三好长逸就立刻返回芥川山城,拥戴三好义继继位,松永久秀也在一旁,二人势力开始对抗。
至于前线,三好长逸建议与岛津忠直还有幕府求和,认可新一代将军足利义直,而松永久秀则是觉得继续与岛津军作战。
新君上位第一日,二人就针锋相对。
三好长逸大怒道:“松永大人也是兵部卿大人的手下败将,你也敢叫嚣击败岛津军?”
松永久秀喝道:“岛津军劳师远征,必然不能在京畿待太久,何必求和?”
三好长逸连忙抓住话柄,质问道:“既然岛津军会退去,那么我们何必与他争一时高低,等岛津军退去,我军卷土重来便可,以前不都是如此吗?”
松永久秀咬牙切齿道:“以前可是因为先主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