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陛下,其极北之地,与我大明北疆相类,终年为冰雪覆盖。当然,也有森林海湖,景色甚是迷人。然而其黑夜和白昼一分为二,与人间不同。其地有民,自号因纽特人,以雪为屋,以麋鹿拉雪橇,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永王继续说道:“臣继续率领船队南下,却发现每周线的气候甚至诡异,春夏无雨,而冬日雨水反而颇丰,恐怕不容易种植农作物。”
徐梁点点头,对于永王的疑惑,他非常清晰,这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
徐梁开口说道:“永王窥一斑而难知全貌,美洲大陆,幅员辽阔,汝所见,不过是其大陆之一边一脚,其内陆广袤,反而适合种植农作物,可养我国民,岂止亿兆。”
永王虽然跟朱慈烺一样,早些年对于徐梁夺了皇位,有些不满。
但是看着大明日益强盛,父皇的心愿一一实现,到如今只剩下对徐梁的崇拜。
如今皇帝陛下开口,他没有任何质疑。
因为他觉得徐梁就是天定的圣人。
这样的圣人皇帝,知晓天下大事不是应该的。
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自己这一路远行,皇帝陛下对沿途做的标记,基本上全都正确且清晰。
便是这份老天爷给的本事,就不得不服。
“朕准备给你移藩,定王在大明利亚做的不错,不如将美洲交给你,这样也算是对得起先皇了,不知道你意如何?”徐梁问道。
徐梁自忖,这份恩赐,对于朱家人来说,确实不错了。
一个美洲,一个澳洲,都是极其广袤的领土,就算是另立新国都足够了。
永王略微一迟疑,顿首道:“臣敢不尽心!”
徐梁本身就在观瞧着眼前的少年,见他有所迟疑,当下笑着说道:“美洲辽阔,朕将他给你,你这也算是与朕共天下,朕也算是完成了当初登基时的诺言,怎么你反而迟疑了。”
“臣岂敢!”永王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臣是陛下之弟,亦是陛下的臣民,为陛下披肝沥胆,开疆拓土,本事理所应当之事。况且陛下对待宗族,已经有无限的恩宠,臣弟又如何奢望另立新国,做那不轨之臣呢?还望陛下明鉴。”
对于永王的反应,徐梁颇为满意,笑着说道:“其实这天下本来就不是朕一个人的,你也是多虑了,从上古三代而至于今,华夏既有礼仪之大,又有服章之美,岂是一人之力?你远在异域,只要忠于华夏,忠于大明,不叫四夷乱华谋夏,朕便足以放心了。”
永王眼泪都流了出来:“臣愚鲁,只知道忠于陛下。”
徐梁知道这种话没办法硬灌给这个时代的人,他们还留存着信仰,而皇帝就是这个信仰的载体。
王恬站在皇帝身侧,看着永王的反应,心中隐约觉得这人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开拓者。
远在泰东之地的美洲,与大明一年能有一两次通讯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正需要一个杀伐果敢,不受传统道德约束者前往主事。
孝子贤孙固然可以守成,但要开拓却不容易。
——不过往好处想,说不定这是永王少年老成,城府极深,故意做出来的姿态呢?
王恬安慰自己。
“这位是帝国军事大学教授,王恬中校。”徐梁道:“收纳美洲之地以为屏障便是他的谏言,故而朕叫他一起来了。”
王恬上前一步,向永王行礼致敬,道:“微臣可否向大王征询一二?”
永王自然是绝无隐瞒。
王恬主要想了解的就是美洲的地理环境。自从他执掌帝国军事大学的战略系之后,对各个国家的历史和现状都有一定的涉猎,这让他的生活轻松愉快,像是达成了幼年时候的期盼,享受一份清闲的文职工作,同时还有高额的退休金朝他招手。
在另一方面,王恬却也担负起了沉重的负担。他几经推演,相信大明始终要与欧洲发生冲突,绝非不少士大夫相信的:大明将与耶教欧洲联手,走向大同世界。
“欧洲人从来没有过信义。一个要通过接吻来检查妻子是否偷喝了果酒的文明,注定不会信任大明。而且他们辜负大明的信任也指日可待,只要他们能够得到利益。”王恬得出这个结论的依据是唐王朱聿键带回来的趣闻,并不能当做信史,但犹大因为三十个银币而
出卖耶稣却是信史,足以作为佐证。
徐梁对推理过程并不支持,但支持王恬的结论。
原剧本中的十七世纪,整个地球除了大明都在开挂。
先是李闯献贼开挂一样几次死里逃生,残血反杀。继而是满洲人开挂偷取了整个赤县神州。远在泰西的欧洲人虽然没有混上一杯羹,但自己却也在科技树上开起了金大腿,天才接二连三地降临人间,爆出跨越式的成果。
徐梁降生之后,大明总算在作弊方面填补了空白,但欧洲仍在高速发展之中,从目前的萌芽来看,势必也是走煤铁资源迈入科技时代。
如此一来,大明和欧洲终究是要在自然资源分配上形成对抗局面,除非